這不是俞紅豆第一次做蛋糕。
前幾年俞松考上秀才的時候,她就做了一次。
不過當時技術不成熟,蛋糕胚烤的有點過火,奶油也攪得不夠到位,導致整個作品有點拉胯。
好在味道還行,一家四口加上墨師五個人,高高興興的分食掉了。
後來俞紅豆又練習過兩次,然後發現錢三妹比她做的還快還好,俞紅豆就放棄了。
人不能樣樣精通,她已經夠厲害了,總得給別人點發揮的空間。
不過俞松對妹妹有濾鏡,就是覺得錢三妹做的沒有妹妹做的好。
俞紅豆私心覺得她哥沒準可能喜歡焦一點的味道,所以今天打算額外給哥哥做一個焦糖布丁。
她剛進廚房,譚家三兄弟循跡而來。
「這是要做什麼?」譚蒙驁看着俞紅豆一身的麵粉略微有些嫌棄。
俞紅豆白眼翻他。
「怎麼?見到你表哥之後就變啞巴了?」譚蒙驁挑眉,目光下垂,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看上去頗有幾分不好惹的氣勢。
他第一次做這樣的表情,俞紅豆看了一愣,感覺這樣的譚蒙驁實在有些陌生。
仔細品來,又覺得大概這樣的他才是真正的京城貴公子,出身顯貴,權勢滔天。
她好像對待他們一直很隨意,忘記了這幾位是可以在京城呼風喚雨橫着走的「厲害人物」。
「七哥,你再裝下去,小丫頭就嚇哭了。」譚燕臨瞧着小丫頭的表情隨着目光變幻,立刻跟哥哥喊停。
「什麼時候膽子這么小了,以前白對你好了?」譚蒙驁立刻咧開嘴巴,沾了點麵粉抬手往俞紅豆額頭上抹。
「走開~誰叫你剛剛涮我。」俞紅豆當然不害怕,就是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我可沒涮你,本來就是有事兒找你,不過你太久沒過來找我,我給忘了是什麼事兒了。」譚蒙驁一臉無賴。
「呵~」俞紅豆冷笑,不理他,轉過身去打雞蛋。
譚狼曋看看哥哥,再看看一臉好奇,好似在學習似的弟弟,默默的上前一步幫着打雞蛋。
「蛋清蛋黃要分開。」俞紅豆臉色好看了一些,指點着譚狼曋如何分離蛋清蛋白。
譚狼曋第一次做這種事,但手上動作利落,很快就掌握了節奏,甚至還有點上癮。
不過俞紅豆沒給他機會,把蛋黃拿走,把加了糖的蛋清遞給他,順便塞了一把竹刷子過去。
「順着一個方向打,打成白色的泡。」譚狼曋按着俞紅豆說的話去做,很快噠噠噠的攪拌起來。
「這個蛋糕,是不是裏面一層點心,外面一層白色的霜糖?」譚燕臨眼看着九哥手下的蛋清變成白色的泡狀,有些遲疑的說出了記憶中的模樣。
「是,不是霜糖,雖然是用蛋清打發的,但它叫奶油。」俞紅豆驚訝的看了譚燕臨一眼。
她沒在信中跟他們說起過蛋糕這件事,主要是想把蛋糕當做一個自己的保留手藝。
雖然田滿滿可能也會不過目前俞紅豆還沒見着田滿滿做出什麼點心類的東西來。
「我師母曾經說過,她幼年生日時,她的娘親都會親手給她做一種點心,裏面是一層黃色的蓬鬆口感面點,外面抹了一層白色的泡沫一樣的食材。」
「吃起來軟軟的,甜甜的,不過師母的娘親在她七歲那年失蹤了。」譚燕臨回憶着師母的話,眼神卻不離九哥的手。
溫馨忽然變驚悚,俞紅豆都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為什麼會失蹤?」俞紅豆第一反應就是被拐賣了。
「不知道,師母只記得娘親失蹤後,她父親把她託付給同窗,也就是我老師家中,便也跟着消失了。」譚燕臨搖頭。
師母離開父母之後曾大病一場,忘了父母的事兒,直到前幾年才逐漸的想起來一些。
不過這些年過去,又是逢過多次天災人禍,世道變遷,便是想尋也無蹤跡可尋了。
俞紅豆沉默了一下:「這個蛋糕其實很好做,就是費點力氣,得看着時間和火候,你記一下,回頭找人做了送給你師母吧。」
如果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