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收到曹操要撤軍回許昌的不僅僅只是荀彧。
許昌城一環內的丞相府也得知了曹操即將要回來的消息。
「我四弟近日都在做何事?」曹丕問了問屋內的貼身下人。
下人躬身道:「回稟二公子,近日四公子常常飲酒作樂,與詩會友。」
「丞相用不了多久就要回來了,要去叫四公子收斂一些嗎?」
曹丕起身踱步沉思了片刻,而後道:「四弟才華橫溢,父相最喜歡四弟行詩作詞了,不必打擾他。」
「我沖弟近日還在挑燈苦讀?」
下人點點頭:「是的。」
曹丕嘴角擠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道:「去,送盒酥給沖弟宵夜,讓他早點休息也好,苦讀傷身子也要適當休息休息才行。」
「明白。」
「對了,最近幾日給我收集些奇珍異寶,我父相此次能對江東不敗而歸,大勝劉備,少不了那傳聞中那位富貴先生的功勞,等他與父親回來,我也好去拜訪拜訪他。」
「是,二公子!」
下人應聲過後便關門離去,曹丕那欣慰的笑容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則是眼中夾帶了一抹不可察覺的陰冷。
直到聽見腳步聲走遠了,曹丕強忍着腹腔中的不舒服一頭鑽進了自己床榻之上,連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巴,面紅耳赤的咳嗽了好一陣之後。
他這才從被子裏抽出身子癱坐在床邊大口呼氣。
連曹丕最信任的貼身下人,都從未見過他咳嗽過一聲半響。
「這肺病誰也不能知道,包括父親在內」
另外一邊。
月下。
亭子裏。
曹植端起酒杯一身傲膽的遊走在亭子中心。
他抬頭望月,低頭看亭下門客,即興作詩:
「門有萬里客,問君何鄉人」
「」
一首詩作下來,亭子裏的門客們不約而同的紛紛端起酒杯敬曹植。
曹植抬起杯中酒一飲而盡,放蕩不羈的笑道:「痛快!」
「今朝有酒今朝醉。」
「來日我父相便要歸來,聽聞他帳下出現了一位奇人異士,竟能單槍匹馬定襄陽,反敗為勝滅劉備。」
「甚至就連英姿勃發的周公瑾都能被此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就是不知詩詞才氣如何。」
曹植說着,突然又望向亭子下的門客們,神色豪放的說道:
「你們與我一人作一首詩來,等此人與父相歸來,再去找此人比試一二,讓這位奇人異士見識見識我曹植和門客們的才氣又多厲害?」
曹植的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心裏實則是早已想要結交王權。
外人只知他曹植恃才自傲,可又為何門下賓客繁多?
自然為世子之爭做準備,廣交好友,從中挑選出能用之人。
可曹植殊不知門客越多越繁雜,耳邊的阿諛奉承話越多,越是讓他傲氣暴漲到膨脹。
膨脹則會讓人忘記自己明確的目標到底是什麼
這個夜晚。
江東也沒有平靜下來。
周瑜的府中。
他兩眼通紅,病懨懨的躺在床榻之上。
自打前些天曹操從江東撤軍了以後,他就感染了風寒。
本來還能走動,沒啥大礙。
可奇怪的是,從曹操撤軍那天起,孫權每日都派人送酒肉來。
越吃這身體越是差勁。
差到現在連下地都走不動了。
「小妹,小妹?!」
「喬妹!!!」
周瑜喊了幾聲過後,來的人並不是小喬,而是呂蒙。
「大都督,小喬夫人只怕是被曹賊,你懂的大都督,那曹操曾夜襲寡婦村,宛城一炮」
聽到呂蒙的話,周瑜的心忽地一空頻頻抽痛。
這才回想起來大喬小喬還有凌統都被曹軍給抓走了。
呂蒙不說還好,一說曹操那秉性,周瑜這胸口悶得就跟要炸了似的。
「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