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安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薛煬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抬手擦嘴邊的血。
那麼大一個口子,他的指腹碰到了,但是卻好像沒任何感覺一樣。
車廂內驟然靜默起來。
周時安眯了眯眼,就這麼盯着他看。
薛煬的動作慢悠悠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讓人窺探不出來他此時的情緒。
終於,他擦好了。
這才放下手。
到了這個時候,他方撩起眼皮,看向周時安。
兩人對視了幾秒。
薛煬才道,「我也想問你。」
這話,跟林央剛消失,周時安問他時的回答一樣。
周時安被他這個樣子刺紅了眼。
他再次抓住他的衣領,逼問,「人在哪裏?」
薛煬淡淡道,「我已經說過了,我也想問你。」
周時安氣得再一次把拳頭砸向他。
一下兩下三下,直到手麻痛了才停止。
薛煬的臉頰上添加了傷口,胸口也傳來疼痛感。
他整個人靠在車門上,冷笑一聲後,閉上了眼睛。
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周時安打累了,沒再有任何動作。
但是他的面色可怖至極。
車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馳着。
過了許久,最後在一棟別墅前停了下來。
周時安獨自推開車門下車。
下去後,他吩咐從後面車子走下來的兩個黑衣男子,「把人帶進去。」
薛煬被鉗制着押進別墅。
冷風一吹,他臉上的傷口就像被人按住一樣疼痛。
可一身傲骨的他,依舊沒任何表情。
進了別墅。
周時安就命令兩個手下,「浴缸里的冰水加滿,再拿些冰塊過去。」
說完這話,他看向薛煬。
挑眉冷笑一聲,道,「這個辦法還是你教我的。」
薛煬只是跟他對視,並未說出隻言片語。
周時安繼續道,「你現在說的話,我可以放你走,包括你公司的那些合作,通通不會再受到阻礙。」
薛煬終於開口。
他說,「我什麼不知道,你讓我說什麼好?欺騙你嗎?」
見他如此執拗,周時安的耐心已經徹底耗盡。
「動手吧。」他起身,沖押着薛煬的兩名黑衣人說道,
進了浴室,薛煬的上衣被脫掉。
整個人被強迫進了滿是冰水的浴缸里。
晚秋的滬市,還是有些冷的。
他剛被按着坐下去的時候,還沒覺得多冷。
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加上外面的人一直不停加冰塊,漸漸有刺骨的冰冷感在他身體流竄着。
他咬着牙。
下頜緊繃着。
整張臉上都是冷漠之色。
就在他的身體本能哆嗦起來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你們把他怎樣了?周時安呢?我要找周時安。」
是謝可盈。
周時安把薛煬的視頻發給了她,並且給了她位置。
剛收到信息,她連自己的危險都來不及考慮,便丟下還未拍攝完成的戲份,獨自開車到這個地方來。
她又氣又慌亂。
進了別墅裏面,更是邊走邊罵。
終於被帶到薛煬所在的浴室。
看到他如此狼狽,嘴唇都凍紫了,身體不停顫抖着。
她連說一個字兒的心情都沒有。
猛地朝浴缸那邊跑去。
快到薛煬身邊的時候,她卻被一道猛力給拉住。
腳下步伐停了下來。
「周時安,你憑什麼這樣對他,你不得好死。」謝可盈動不了了,氣得破口大罵。
周時安聞言,眸色淡淡睨了她一眼。
而後道,「說實話,我就放他走。」
謝可盈聽到他這麼說,擰着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