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孽畜太猖狂了!」
「竟然敢上門叫囂,當真欺我大明無人?」
「若是梁國公在此,這鳥人焉敢造次?!」
軍營大帳之中,一位位一品氣得三屍神暴跳,但是先前被對方一擊敗退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是以諸將也只是嘴上逞威風,並不敢真的上前一戰。
畢竟是一品之上,和他們之間的差距自然不用多說,他們體內的傷勢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妖孽!」
黔國公沐洪卻是徑直撕開虛空,手攜七殺碑文立於天穹之上,站在了散發着煌煌凶威的金翅大鵬面前。
「你當我大明沒有武聖?再給你一次機會,速速遠遁海外,不過得了些仙人遺澤,便敢猖狂至此?」
「也不想想,這仙人是誰斬下的?」
聲音震動天穹,引得下方大明無數軍士仰頭觀望,一個個目露欽佩,一品武夫剛和妖聖叫板,南疆之中也就這位黔國公了。
見沐洪聲色俱厲,渾身殺氣縈繞,臉上並無半點懼色,那金翅大鵬一時之間也猶豫起來。
他這畢竟還未成就真正的妖聖,那張景泰連仙人都能斬,若是對方留下什麼手段,斬他豈不是也不在話下。
「他在誆你!」
就在金翅大鵬猶豫之際,耳邊突然迴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張景泰再如何強大,也影響不到此界,大明也就那尊武聖能與你一戰,但他多有忌憚,非到滅國時候勢必不會出手!」
「殺了他!」
「只要殺了他,明軍自然退卻,妖國便可佔據南疆,從此與大明同分九州!」
「我姬家日後也依附與你妖國。」
聞言,金翅大鵬的眼神倏地堅定,看向對面的黔國公再不掩飾自己的殺意,渾身的金光愈發熾烈。
沐洪一臉平靜,手中七殺碑文欲要騰飛而出,七個『殺』字如血在流淌,無邊的血海在青天浮現。
「既然你要找死,我就先斬你一翅,以儆效尤!」
當即,沐洪也不再廢話,就要祭出七殺碑文,朝着金翅大鵬撞了過去。
這七殺碑文,當年被沐家先祖所得,他們也只參透了不過十之一二,但若是逼急了,他沐洪也能引它爆炸。
就算不能將這金翅大鵬鎮殺當場,也能讓它元氣大傷,休養一段時間。
「我等着!」
金翅大鵬森然笑道。
下方的幾位一品都在心底為沐洪捏了一把汗,沐洪在他們當中毫無疑問是實力最強的一個。
但一品總歸敵不過妖聖。
「希望能出現奇蹟,沐家應當還有什麼底牌。」楚正陽一臉陰翳。
他們玄胎平育宗和沐王府,根基全在南疆,若是任由妖族侵佔,家中勢力必定元氣大傷。
「沐家的七殺碑文我也有所耳聞,聽說那位梁國公之子曾經在其中參悟出了驚天武道。」
其他的一品情況也差不多如此,也有隱居在南疆的散修,不忍見南疆百姓遭此浩劫,前來助陣。
當然,若是危及到性命,他肯定會毫不猶豫遠遁千里,保全自身。
此時天穹之上,金光璀璨似要與日爭雄,血色彌天透着驚天殺意,無數的人和妖緊張地注視着。
「說斬你一翅, 那就先斬你一翅!」
突然間,一道輕笑聲如清風拂過,將金光消弭,眾人只聽到『咔嚓』一聲,天穹碎裂。
一道誇張的裂縫出現在穹頂,宛如一隻漆黑的魔眼,冰冷地注視着下方如同用螻蟻一般的蒼生。
璀璨的金光一凝,立於虛空的金翅大鵬鳥臉色忽地一變,還沒明白髮生什麼事情,如若垂天之雲的巨翅驟然崩裂。
滂沱血雨灑落,金色的羽箭墜地,如山嶽一般的翅膀砸入下方,金翅大鵬差點沒維持住平衡一頭栽下去。
「......」
眾人眾妖皆是一片譁然,目光呆滯地看着天空中如一坨坨熾熱岩漿的鵬血,墜在地上砸出一道道深坑。
什麼情況?
剛剛是誰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