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秋風掃過,血腥味湧入鼻腔,現場一片死寂,皆是目光呆滯地看着前方倒地的屍體。
那可是六品武者啊!
在錦衣衛就是他們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
換血境已經非人化,體魄錘鍊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下一步就是開周身竅穴,熔煉天地靈氣啊!
出場才多久?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放倒了?
俄頃,眾人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射出這驚世一箭的張麟。
只見對方面如金紙,腳步虛浮,頭頂升騰起白色的霧氣,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猙獰長弓,隱約間仿佛有金烏長嘯、真龍低吼迴蕩在耳畔。
「進屋搜查!還有...派回去一個人,查看大牢中那名人牙子的狀況,出現了一名計劃之外的六品,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拍花子了!」
張麟掏出一把補氣丹,順便將紫曦弓收起,迅速對剩下的錦衣衛做出安排。
自從他晉升七品夜遊之後,已經能夠初步對紫曦弓進行祭煉,不必再繁瑣地帶在身邊,隨時可以收入神魂當中溫養。
這是絕世神兵獨有的位格。
「是!」
可能是張麟帶來的威懾過強,眾人對他的命令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迅速兵分兩路,三名校尉朝大門外走去,齊曉航幾人進屋搜查。
區區一個拍花子團伙,能有六品武者坐鎮,本身就是一件反常的事。
在場都是經驗豐富的老錦衣衛了,自然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要是其中有什麼陰謀危及到什麼貴人,他們錦衣衛上上下下都要被皇帝問責。
錦衣衛別的不說,個個都是抄家能手,沒過多久就把這座小院裏里外外翻了個遍,掘地三尺是形容得絲毫不差。
就連屍體上可能藏東西的口子都被搜查了一遍。
「媽的!這狗東西如廁都不擦屁股的嗎?」
一名翻動着屍體的力士罵罵咧咧,有些嫌棄地在屍體衣服上擦了擦指頭。
「有發現!」
齊曉航大步流星從屋內走出,剩餘的錦衣衛還在推土填坑,手上的小鏟子幾乎要掄出火星子來。
他手上拿着一疊信件,還有一塊雕花令牌。
張麟接過,吞服了大量的補氣丹之後,他的氣色明顯緩轉了許多。
紫曦弓以氣血為箭,一發差點把他抽成人干,而且要不是他在緊要關頭點燃五臟之火,成功晉升八品內壯境界,這一箭能否射死對方還猶未可知。
「這是寧國公府上客卿的腰牌,還有一些和寧國公世子來往的信件。」
齊曉航面色有些凝重。
整個勛貴集團派系林立,畢竟大明一直在和北方蠻族、南方妖族長期作戰,大量軍功使得勛貴集團不斷有新鮮血液注入,再加上整個集團沒有一個能壓服所有人的領頭者,所以在朝堂上基本上是各自為戰的狀態。
不過,這或許才是皇帝樂意見到的局面吧。
一個被組織起來的勛貴集團,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
而很不巧的是,寧國公就是勛貴集團的山頭之一,準確來說是他背後的齊王——當朝天子的親弟弟!
「這傢伙倒是好算計,怪不得如此識時務。」
張麟不緊不慢地將所有信件翻看完畢,對於先前那位六品武者的狡猾程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那六品武者不過是寧國公世子的一條狗,專門幫他干一些黑活,撈取大量的財富,這拍花子窩點不過是其中的一支產業而已。
六品武者顯然也知道自己一旦被官方組織盯上的下場,所以一直都將與寧國公世子來往的信件保存下來,還有客卿腰牌,將自己和對方牢牢捆綁在一起。
這樣一來,自己生,還有靠山可以東山再起;自己死,還可以拉上一個墊背的。
「看來還真是我想多了,六品武者的出現只是個巧合...」
張麟長出一口氣,目光幽幽,「齊曉航,去過國公府嗎?」
齊曉航心底咯噔一下,有些緊張地乾咽了一口唾沫,「你該不會是想...他背後可是親王...」
梁國公勢力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