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
張麟的元神飄在半空之中,俯瞰着整座梁國公府。
看見張景泰下朝歸來,看見丫鬟們漿洗衣物,看見稚子錘鍊筋骨....
目視極遠,思緒如電。
元神仿佛置身於溫泉之中,暖洋洋的觸感讓人無比沉醉,仿佛能感知到外界的種種事物。
「傳說陰魂鬼物修煉到極深處,也能生出五感,不亞於正常肉身,好像是叫...鬼仙?」
張麟似有所感,莫名想到在老爹書房內曾經看到的逸聞。
在府內遊蕩了片刻,他發現自己對於武者的氣血不似以前那般敏感了。
「難怪修煉元神仙道的人這麼少,門檻高,正面敵對能力遠低於武者,到了六品日游的境界也只是能夠適應武者的陽剛氣血而已...」
簡而言之,修煉元神仙道的性價比太低了!
神魂歸殼,張麟頓感思維運轉都比往常快了許多,一念之間許多以往想不通的經文、詩書也瞬間明白了。
過往的武學手段,仿佛更加圓潤如意,體內氣血拿捏也變得精細無比,遲滯的兩龍四象之力都隱隱有所增長。
「修命不修性, 此是修行第一病; 修性不修命, 萬劫陰靈難入聖!」
果然是真知灼見,張麟此刻對於他未來的道路無比堅定。
收束心神,閉目冥想片刻,將剛剛突破的境界穩固完畢之後,張麟便開始查看昨夜那兩名刺客的殘魂記憶。
到了日游境界,元神當中一瞬便閃過千百念頭,兩名六品武者的記憶不過瞬息便能洞悉。
要是換做昨天的七品夜遊境界,起碼得耗費半天的功夫。
「...原是如此!」
從兩人殘缺的記憶中,張麟大概拼湊出了這次刺殺行動的始末。
如今大明威壓四夷,實力強盛,西域佛門、妖蠻兩族、東瀛小國...周邊的勢力無不膽戰心驚,迫切希望削弱大明的有生力量。
而京都朝堂,便是他們的發力點之一。
前陣子張麟親手將寧國公之子李英送入詔獄,並導致其最後流放北疆,一眾外來勢力的諜子頓時看到了可乘之機。
意圖通過刺殺張麟,來挑起梁國公、寧國公以及他背後的皇子之間的矛盾,從而攪亂朝堂格局,讓大明自行內耗。
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以往大明的諸多黨爭,背後就有這些勢力的推波助瀾,朝堂上的袞袞諸公也未必不知曉。
只不過,許多人都樂於藉助這柄利器為自己剷除政敵!
「蠻族、東瀛...還有誰?」
張麟忽地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以往的自己只是一個紈絝子弟,根本接觸不到這種波雲詭譎的權力爭鬥,倒是沒想到看似平靜的京城竟然藏匿着如此風波。
不過這次他展現出驚人的實力之後,類似的事情應該會大大減少,如果有的話...那將是驚天動地的刺殺!
所以,他必須變得更強!
只要有人膽敢前來刺殺,那便...統統打死!
......
在清荷、秋意兩個丫頭的伺候下寬衣洗去一夜的疲倦,張麟騎着高頭大馬出門了。
在路上買了幾個熱氣騰騰的大包子後,直奔錦衣衛鎮撫司。
又是要上班的一天,張麟感覺自己得了假期綜合症。
匆匆在衙門點卯之後,張麟正巧又碰上齊曉航幾人,剛想打招呼卻發現三人低着頭,神色有些不對勁。
難道昨晚我被刺殺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
這也不對啊,除開府上的人,就只有皇城司的人知曉,他自己估計都要等幾個工作日才能收到答覆,皇城司就更不可能大張旗鼓地宣揚了,這不妥妥的打自己的臉嗎?
「發生什麼事了?」
張麟攔住三人,問道。
三人恍若才察覺到張麟,嘆了口氣道:「還能有啥事,苦差事唄!」
「有錦衣衛的暗子來報,北直隸下轄縣香河縣的城隍重傷沉眠,教我等先去查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