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之中。
風不進、雨不落...暗無天日,不知歲月。
「嘩啦啦——」
深邃得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忽地傳來一陣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一連串的火星迸濺開來,倒是成了這片天地為數不多、一閃而逝的光明。
「咳咳...」
鐵鏈停止拖拽後,一陣微弱的咳嗽聲迴蕩,便再沒了聲息。
一條條妖異紋路在地面若隱若現。
......
日頭正盛。
沐生着甲立在城頭,眺目遠望,一大團煙塵快速朝着連綿起伏的山脈移動,腳下的地面傳來微弱的震盪聲。
張麟一行人,帶着他給的一千武卒直奔玄胎平育宗而去。
「倒是個雷厲風行的性子,我喜歡。」
沐生眯着眼,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到底你的破案能力是否和傳聞中一樣,此行便是見真章的時候了!」
他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城衛軍統領。
「盯緊每一個出入的人員,一旦發現和妖族有所牽連,勿論生死!」
最後一個字落下,方才還溫文儒雅的沐生陡然間變得殺氣騰騰,仿佛是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百戰老卒,一雙眸子也變得冷厲無比。
寧可錯殺一人,也不可放過一個!
「是!世子殿下!」
統領心中一凜,連忙應命。
沐生滿意地點了點頭,城衛軍的質量雖然比不上柳營的那幫殺胚,但也是絕對的精銳。
而能當上統領的,更是萬中無一的人才。
「把麻煩送走了,接下來就殺兩個妖族玩一玩吧!」沐生按在腰間的刀柄上,臉上溢滿殺意。
張麟年紀輕輕,又是五品之身,卻領悟了兩種武道之勢,算是徹底讓他刺激到了。
當年父親能和張景泰並稱為『南疆雙虎』,他這個做兒子的總不能落後太多吧?
而沐王府傳承的武道乃是殺道,這是先輩從對抗妖族的戰爭中領悟出來的。
而後又刻錄成一道碑文以供後人參悟。
修煉也很簡單,只需要殺殺殺!
在無邊的殺意中仍舊能保持理智,不被殺意俘虜,最終便能夠領悟武道意志,成就三品。
所以,南疆和妖族作戰便是他們天然的試煉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歷代黔國公都甘願為大明戍邊,無一人起反心。
感受到無邊的殺意洶湧而來,城衛軍統領忍不住心生感慨,目送沐生下了城樓這才嘆道:
「世子殿下越來越有當年國公爺的風範了,只是這殺意的火候還不到位。」
真正入了道的殺意,波動於無形,內斂於自身,不泄露一分一毫。
就如同那叢林中最為兇猛的獵食者一般,只在動手的那一瞬爆發出如驚濤駭浪般的殺意!
......
煙塵奔騰,千餘匹上等良馬匯聚起來的聲勢極為恐怖,就算是相距極遠也能察覺一二動靜。
待到了玄胎峰腳下,一隻只健碩的馬蹄高高揚起,再重重踐踏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聲。
就算山上的玄胎平育宗弟子們是聾子,也能察覺到動靜了。
「什麼人?敢在玄胎峰下尋釁滋事?」
「何方宵小?!」
「玄胎峰所在,閒人止步!」
一聲聲暴喝從山峰上傳來,閃轉騰挪的身影下山而來,仗劍之下儘是凜然殺意。
然而,這種殺意在見到那森然的鐵甲軍士之後,便迅速偃旗息鼓。
弟子們也一個比一個老實起來。
他們認識這支軍隊,出自沐王府柳營,一旦擺開架勢、列出軍陣,哪怕三品也能殺給你看!
張麟坐在馬背上,仰觀眼前久負盛名的玄胎峰。
形如胎狀,色澤黝黑,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甚至還反光,其上溝壑縱橫,如星光一般璀璨。
「這些孔位,怎麼感覺和人體諸多竅穴極為相似?」
張麟細細揣摩着,玄胎映照己身,仿佛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