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
小涼山下,樹蔭翳翳,一座座破敗,擁擠,醜陋的瓦房,好似土匪窩一樣堆在一起。
四周瘴氣瀰漫,魔煞縱橫,氣氛壓抑滲人,令人心生驚懼。
「噗嗤!」
「噗嗤!」
「噗嗤!」
一顆老樹下,一個少年人,劍眉星目,身高八尺,容貌俊朗,只是神態略顯慵懶,身穿玄黑長袍,很是人畜無害的在磨着手中的短刀。
「師弟,你這是要做什麼?」
「大晚上的磨刀?」
「準備殺豬吃嗎?」
一隻沾染血色,看起來像是雜毛的純白色狐狸,從遠處躍了幾下,落在少年人徐顧身前,圓溜溜的兩隻大眼中,滿是好奇。
說着,還有些發饞。
這些日子,只吃人肉,多少有些膩了,偶爾改善一下伙食,吃點人類做的紅燒肉,東坡肘子什麼的,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噓,別驚醒了師父。」
「不然,師父知道了我要殺他,一定會心裏難受的。」
徐顧手放在嘴前,輕聲道:「你是知道師兄的,師兄是個孝順的人,從來都見不得恩師心裏難受。」
「啊?!」
本來還有些困意,只是好奇一問的狐妖,頓時驚醒,來了十二分精神,全身毛都炸起,驚慌失措,一秒數十個小動作,來掩蓋自己的慌張。
白狐妖小心翼翼道:「一定要殺師父嗎?」
「不然呢?殺豬嗎?」徐顧人畜無害道:「你這是有意見?」
「不,師…師兄,我的意思是你殺了師父,可就不能殺我了哦。」白狐妖連忙怯懦道。
「看情況吧。」徐顧淡淡道。
「啊?」白狐妖臉色蒼白,汗流浹背。
小涼山最大的宅院中,燈火通明,慘叫聲不斷。
「該死!你的貞操,就這麼容易給別人嗎?」
黑山老鬼面目猙獰,掐着床上女人的脖子,這個女人,破罐子破摔般脫衣服,露出大片雪白,邊脫邊流淚。
而在聽到黑山老鬼的話語,她面如死灰,看着床下剛因為反抗黑山老鬼而被打死的師姐,臉上的笑容愈發悽慘。
「反抗啊!」
「難道,還用老夫教你嗎?」黑山老鬼怒喝。
女人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面色蒼白,無比麻木,任由對方行動。
「瑪德,真是一群廢物!無趣啊!」
數息後,黑山老鬼一臉索然無味,怒罵出聲。
他的手上浮現一縷漆黑流光,猛然用力,女人脖頸直接斷裂,一縷黑霧從她體內被抽離,落在了黑山老鬼體內。
黑山老鬼原本老弱的軀殼,好似容光煥發,變年輕了很多。
但卻根本不解氣。
「去,把徐顧招進來!」
外面守着的弟子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身子都因為剛剛太過緊繃,而猛然一軟,連忙誠惶誠恐的跑出去,去叫徐顧。
黑山老鬼,是個魔修,當然,整個小涼山上下所有人,都是魔修,他修煉的功法,,名叫化魔大法,非常殘忍,以女子為爐鼎,以男子為丹藥進行修行。
每個月都要進補一次。
整個小涼山上的弟子,無論男女,都是他的資材。
無非是早晚的事情。
如今,沒有叫到自己的名字,也就相當於躲過一劫,又能活一個月,這些守門弟子,當然如釋重負。
「這麼快,就可以報答恩師了嗎?」
聽到黑山老鬼呼喚自己,徐顧面露一絲興奮,收起磨刀石和環首刀,跟着兩位弟子前去。
「師兄,好像很興奮?」
帶路的兩個弟子有些不解。
「恩師救我一命,又傳我修行法,讓我活得像個魔,我時刻都在想着報答恩師,如今終於有機會,自然興奮。」徐顧笑着解釋道。
兩名弟子頓時肅然起敬。
然後,相視一眼,心道:
「原來師兄,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