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那邊一大家人哭的稀里嘩啦的,王得權這邊也不遑多讓。
看到房間裏突然出現一個穿着病號服的女人,王康第一反應是往王得權身邊躲。
王得權拍着他的小肩膀,輕聲和他說:「康康,那是媽媽啊。」
王珍珠近乎貪婪地看着從出生自己就見過一面的兒子,孩子左邊眉心的黑痣十分清晰。
「康康……」她小心翼翼地朝着王康伸出手,聲音無比溫柔。
許是親緣作祟,又或者是外公在身邊,王康沒有那麼害怕了,他慢慢地走出王得權的懷抱,走到王珍珠面前。
王康長的和王珍珠更像,母子倆站在一起,一大一小兩張臉就更像了。
他看着她身上的病號服,開口道,「你生病了嗎?」
一句話直接讓王珍珠淚崩,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樣滾落。
看到她哭了,王康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轉身去拿桌子上的紙巾想要給她擦眼淚。
王得權看出孫子的意圖,心難受的緊,但他還是忍不住提醒,「康康,你碰不……」
他的聲音陡然停住,震驚地看着王康的動作。
王康拿着紙巾,笨拙卻輕柔地擦着王珍珠臉上的淚水。
王珍珠完全呆滯住,她能感覺到紙巾在臉上摩擦,以及那隻小手無意識擦到她臉上的溫暖觸感。
她有些難以置信的朝着王康伸出手,環抱住他,原本她的魂體應該從他身體穿過,完全觸摸不到他。
可現在她卻結結實實地將孩子抱在了懷裏。
她的魂體實體化了!
王得權震驚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哆哆嗦嗦出聲,「珍珠啊……」
被王珍珠抱在懷裏的王康,過了好幾秒才做出了反應,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環抱住對方。
這個懷抱雖然不是很溫暖,甚至於有些涼涼的,王康強忍了一路的眼淚還是沒崩住,抱着王珍珠哭的好大聲。
「嗚嗚嗚……媽媽……」
母子倆抱頭痛哭,王得權在邊上也不停地抹眼淚。
在他們隔壁的隔壁的吳奶奶母女倆睡在一張床上,吳晨曦緊緊地抱着吳奶奶,雖然大師說鬼不會進來,她還是有些害怕。
「媽,已經十一點過了,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吳奶奶拍着她的後背,「沒有聲音,睡吧,大師說了他們進不來就進不來的。」
「嗯嗯。」
吳晨曦仔細聽了好久,確定沒聽到任何聲音才放心抱着吳奶奶睡了。
住在二樓的徐奶奶和李爺爺兩個人眼睛也是瞪的大大的。
「老婆子,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徐奶奶已經有些扛不住了,「什麼都沒有聽到,趕緊睡吧。」
「行吧,睡覺。」
這老兩口嘴上說着不怕不怕,其實心裏隱約還是有些害怕的。
三樓,王珍珠平復好心情後,就問王得權那個賤男人現在怎麼樣了。
提到徐正遠,王得權臉上除了恨意還有一絲大仇得報後的暢快,「他現在活的生不如死,都是報應啊。」
王得權回去後才知道,徐正遠想去試探他的那一晚上,因為摔了一跤,把舌頭給摔斷了,變成了啞巴再也不能說話。
他雷厲風行的將之前給他的所有財產都給收回來了,並且還揭露了他所做的一切事情,將那兩個害她女兒的狗男女抓起來,還特地找人在監獄裏好好照顧他們兩個人。
家裏的那個假康康也被他趕回去了,趕回到徐正遠的父母身邊。
之前靠着徐正遠過的滋潤的三個人,現在生活一朝從天堂跌入了地獄,三個人擠在一間狹窄的單間裏。
日子過的雞飛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