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聽到了他們兩個人的話,他沒有說話,放在腿邊的手握着緊緊地,眼前的一幕給他的震撼太大,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楊帆。
看着她遊刃有餘的掐訣施法,表情輕鬆。
難怪那天他看她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就連現在他也看不清她的修為到底有多高深。
遠在NC市的停屍間裏某具男屍,突然無火自燃,身上那塊黑色印記在火焰燃燒中,消失不見,其他地方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仿佛那塊黑色印記從未出現過。
……
隨着頭髮上最後一點黑色灰燼落下,符陣中只留下岳牙透明純淨的魂體。
韓木森身上的那塊黑色巴掌印記也完全消失,那塊皮膚除了有點微微泛紅外,和周圍的皮膚沒有任何區別。
灼熱感也隨之不見,他摸了摸後腰,「哥,不痛了,你看看我是不是好了?」
「好了,沒事了,」嚴彬親眼看到那塊黑色印記消失的。
楊帆緩緩收回手,符陣和符文也隨之消失不見。
肖琳捂嘴發出小聲驚呼,「二丫的衣服……」
岳牙身上的衣服變成了一件紅色襖裙,長發盤起,扎着紅花,面如桃花,十分美麗。
她低頭看着身上的紅色襖裙,眼眶微微泛紅,這是她死那天穿的衣服。
錢倉偷偷擦了擦眼淚,像個沒事人一樣走過去,把兜里的東西拿出來,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掀開外面的布,露出裏面的梳子和簪子。
他笨拙且虔誠地將簪子插在岳牙的頭髮上,哽咽道,「二丫,你真好看!」
知道二丫成為活死人,一個人在人世間艱難的活了這麼久,他心如刀絞般難受。
岳牙抬手摸着頭上的簪子,眼角帶淚,笑容里滿是滿足和幸福。
錢倉憋回去的眼淚又控制不住流了出來,聲音顫抖,「你看這個梳子,你之前老說我手笨,做的梳子不好用,你看這個梳子我做的多好,肯定很好用。」
「笨蛋,你都不知道在上面雕點花樣。」岳牙拿着遲來幾十年的梳子,笑罵着,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錢倉咧開嘴,笑容大大的,「我還沒學會雕花,等我學會了我再重新給你雕一個。」
「好……」
時間仿佛被拉到了幾十年前,回到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
江南小鎮裏,青梅竹馬兩人互相情愫,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定下婚約,歲月靜好。
瞬息間,少年緊握着送給心愛人的禮物,倒在炮火中,屍骨無存。
少女身上紅色襖裙被燒殺搶掠的強盜撕個粉碎,不甘枉死的最後一口氣咽在喉嚨里,將她困在那具身體裏,從此不人不鬼,獨身一人遊蕩在人世間。
一個不死人,一個不輪迴,一句你等我,困住的不止是禮物沒有送到的少年,困住的更是在大婚當日沒見過心愛之人枉死的少女。
楊帆眨了眨眼,打了個哈欠,「行了,你們兩先別感動了,結賬吧。」
岳牙:「好!」
岳牙原名岳二丫,以活死人的身份活了這麼多年,她名下的所有資產加起來,身家過億。
「大師,我已經變成鬼了,陽間的錢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我的錢全部給您,麻煩您幫我們多燒些冥幣。」
包里的銀行卡取款密碼以及手機支付密碼她都告訴楊帆了,其它的財產要等她的資產管理師來處理轉給楊帆。
這麼多錢,就算燒冥幣讓岳牙和錢倉成為超級富豪,也用不了多少錢。
一晚上掙到了這麼大一筆巨款,楊帆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好說好說。」
岳牙突然想到了韓木森,她轉身走到韓木森面前,附身道歉,「對不起,我以為你是和那些人都是玩弄女人的人渣,所以才傷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