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看中了她的嫁妝

    從石梅園出來時,天已經擦黑了。

    園子各處也已經掌了燈。

    回到楚芸寧所居雅庭園,就見蕊秋手中端着茶盤從屋裏走了出來。

    屋內有客人?

    疑惑間,蕊秋也看到了楚芸寧,便上前行禮。

    楚芸寧問:「誰在裏面?」

    「是大人來了!」

    蕊秋面露擔憂,「奴婢瞧着大人臉色不太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蕊冬驚訝道:「咱們夫人做了什麼,大人要來興師問罪?」

    蕊秋搖了搖頭。

    楚芸寧冷笑道:「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說着,楚芸寧輕提裙擺,走了進去。

    一進屋子,就見姜書銘正站在楚芸寧的書桌前,手中拿着一張她閒來無事畫的一幅蘭草圖。

    從他的神色中,她似乎看到了一絲欣賞之意。

    楚芸寧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滿心厭惡。

    恨意再次湧上心頭。

    上一世,自她燒傷後,姜書銘便很少來她的屋子。

    那時的她只覺得很無助、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出嫁前,繼母告訴她,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日後去了婆家要處處謹小慎微,無論發生何事,都要忍,不要妄想楚家會幫她出頭。

    所以,姜書銘不同她行周公禮,她忍;婆母要她為丈夫納妾,她忍;小姑子霸佔她的嫁妝首飾,她忍!

    只因為她知道,沒有人能為她做主。

    外祖一家雖然疼她,可他們也不過是商戶而已。

    她不忍心讓外祖他們為自己操心。


    可是,她的步步容忍,到最後換來的卻是用自己的命為姜書銘的新婦讓路!

    直到現在,她仍然記得當初姜書銘指着她的鼻子斥責她,「若是識相,就自己選個痛快的死法,莫要再厚顏無恥的佔着我姜家當家主母的位子,你不配!」

    這一次,她定要讓姜書銘知道,到底是誰不配!

    「夫君!」楚芸寧淡淡出聲。

    姜書銘蹙了蹙眉,這一聲夫君喊的,怎麼那麼像在喊路邊的野狗,名叫大黃?

    楚芸寧見他似乎是在愣神,眼底划過一絲煩躁的情緒,便又喚了一聲,「夫君來此所謂何事?」

    姜書銘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宣紙,轉身走到楚芸寧身邊,聲音略顯冷冽的道:「聽說晟兒今日來請教夫人趙世子的生辰禮該送什麼,夫人說是送一套尋常的筆墨紙硯是嗎?」

    楚芸寧心內冷笑一聲,原是為了這事。

    想來姜宇晟是籌不到銀子,走投無路了,這才讓姜書銘來找她。

    楚芸寧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和姜書銘離得遠了些。

    「是,夫君覺得有什麼問題嗎?」

    姜書銘皺眉,「夫人覺得沒有問題嗎?那可是趙世子!怎能只送一套筆墨紙硯?」

    楚芸寧冷冷注視着他,「那夫君認為,送什麼合適?」

    姜書銘轉身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面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色,緩緩道:「我記得你的嫁妝里,有一副前朝大儒的絕筆畫作」

    說到此處,姜書銘便不再說了。

    楚芸寧震驚於姜書銘的無恥,冷冷的看着他,「原來夫君和晟兒是看中了我娘留給我的陪嫁啊!」

    楚芸寧的語氣很是平靜,可不知為何,姜書銘就是感覺自己似乎從頭到腳都被楚芸寧嫌棄和鄙視了一樣,如坐針氈。

    雖說花媳婦的嫁妝是有些令人不恥,可楚芸寧的嫁妝,還不是楚家準備的?

    楚家欠他的東西,便是十輩子都還不清!

    楚芸寧強忍下心中的鄙夷,嘆了口氣,「送便送吧,即便再名貴,也不過是死物一件罷了!」

    聽着楚芸寧所說,姜書銘心內一喜。

    還未高興多久,就聽楚芸寧又道:「不過夫君可知若這幅畫送出去,會對姜家有何影響?」

    姜書銘微微蹙眉,不過是送幅古畫而已,能有什麼影響?

    他想,莫非是楚芸寧不捨得給?才故意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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