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一路帶着沈七月,專門找人少不起眼的地方走。
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就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落腳。
有了那兩塊麻布毯子,兩人至少不用再睡在地上了。
等沈七月把毯子鋪好後,言笑才坐在毯子上,借着洞口的月光,清點兩人現在的所有家當。
除了沈七月背着的鍋碗之外,她們就只有言笑背着了兩套破爛的換洗衣服了。
如今還要加上在流民手上換的鹽,以及那兩塊毯子,再有就是那個還沒來得及打開的包袱。
言笑拿過包裹就直接打開看了看,就看到裏面有兩套疊的很整齊的衣服,一套男士的,一套女士的。
雖然不是什麼好衣服,但是比她們身上穿的破麻布條子可強多了。
除了兩套衣服之外,裏面還有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棉布手帕。
手帕這種東西,一般農家的女子根本不會用,想來大概是那個婦人的嫁妝。
言笑拿着那塊手帕心裏有了一點想法,在臉上比劃了一下後,覺得應該能行就收了起來。
她是一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就算沒有條件,那也得創造條件。
她早就想好了,後面不可能一直這樣風餐露宿的流浪,她既然帶着治療系異能穿來了,那就得好好利用才行。
書里的信息她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大方向她還是知道一些的。
比如,原主是在沈七月死後的大半年,才碰到男主的。
又比如,此時的時間線,男主已經跟人一起組建了義軍,並佔領了江北一帶。
說是義軍,其實就是不服當今皇帝昏庸無德,而選擇了自立門戶的叛軍。
這些人有本就是軍隊的軍人,也有想混口飯吃的人,更有被狗官逼得無路可走的老百姓。
這種情況在各地並不少見。
如今的慶國,簡直是內憂外患一盤散沙,好在這些叛軍雖不服朝廷管制,卻各自堅守着自己的領地,沒有給他國可乘之機。
沈七月並不知道原主是在什麼位置碰到男主的,所以只能往江北一帶走。
就男主現在的身份,只要方向對了,應該不難找到。
難的是,太遠了。
靠兩人的腿,真的不知道要走多久,她光想想就覺得腳疼。
想放棄,又捨不得那金燦燦的金大腿。
這亂世,要是沒個有權有勢的後台護着,她這樣的小人物很難活的逍遙自在。
所以,她覺得不管怎樣都得去一趟江北。
言笑拿過那套男人的衣服看了看,猶豫了一下後,才看向坐在一邊一直盯着她的沈七月。
從原主的記憶里,言笑已經知道,沈七月雖然年齡不大,針線活卻厲害的很,家裏的針線活幾乎都是沈七月在做。
不光如此,她還會接一些針線活回來做,雖然掙不了幾個錢,卻也能貼補一些家用。
所以,後面這活也得靠沈七月了,反正她是不會的。
「幫我把這衣服改改,改成我的尺寸。」
說着又把那套女裝交給沈七月,「這個改成你的尺寸。」
沈七月看着手裏的兩套衣服,臉上滿是驚訝,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理解錯了。
:那套女裝,她嫂嫂怎麼捨得給她穿啊?
「嫂嫂,你是要穿男人的衣服嗎?還有這套女裝,你穿應該挺合適的,不用改的。」
「讓你改就改,我心裏有數。」
言笑並沒有多解釋什麼,她想好了,自己後面得靠治療系異能過活。
裝成大夫給人治病,就是最簡單的法子了。
只是她們兩人穿的太破爛,一看就是流民,估計很難讓人信服,更何況她這個女子的身份。
這個年代,除了女主那個帶着光環的,還沒有女子在外行醫的事。
她就就這樣去行醫,真的很難取信於人,還不如扮成男人算了。
就她這個膚色跟長相,再稍微裝扮一下,估計也沒誰懷疑。
想到自己現在這副尊容,她又有些惆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