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所講的,更是讓朱元璋直愣愣的看着他。
稍微想一想,不得不說他的話確實在理。
朕都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了,結果他們不緊不改正,反倒要繼續隱瞞下去。
那就是欺君之罪,不殺了他們如何讓眾人畏懼大明的律法?
溫客的話也讓方孝孺心下一驚,他沒想到問題還能從這個角度出發。
「你這個說法是對的。」朱元璋嗯了一聲:「果然在縣衙里歷練出來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臣有如此本領,乃是受到駙馬爺耳濡目染才有今日的。」
溫客連忙把功勞推到王布犁身上,要是沒有王布犁,他啥也不是。
「嗯。」
朱元璋應了一聲,對於溫客這種油滑小吏又有了更深的認知。
若是溫客自己獨佔功勞,反倒是被朱元璋所憎惡。
也不瞧瞧是誰把你帶進大殿裏來的,沒有王布犁,你小子一輩子都沒機會進來。
所以朱元璋覺得溫客將來絕不是僅僅在大理寺幹活的小官。
王布犁倒是笑了笑,也沒出聲否認,要不然也是給溫客難堪。
他從來不制止別人上進,還一個勁的給他們創造上進的機會。
要不然江寧縣那些人,憑什麼都覺得王布犁是他們的恩主。
沒有王布犁給他們機會,他們興許一輩子都爬不上去。
官場上,一個蘿蔔一坑,資源是非常有限的。
就算搬到胡惟庸弄出來許多空缺,但朱元璋早早就準備好了接替之人,哪有那麼多坑留給你一個縣衙小吏啊!
「哼,這等官人。」朱元璋甩着衣袖忍不住呵斥道:
「這些武將無視朝廷法度,一味迫害底層士兵,沒有絲毫憐憫之心,搞得咱大明朝的底層士兵簡直豬狗都不如。
這些武將全家老小的吃穿,都得從底層士兵身上來。
這些底層士兵,實際上相當於武將們做飯的鍋、倉里的米、種莊稼的田,需要好好保護和珍惜。
可他們迫害起底層士兵來,卻連禽獸草木都不如。」
王布犁對於朱元璋這通喝罵沒言語,其實這種政策還是出自你老朱之手。
現在一口氣都推到他們身上,怕是不那麼的容易。
王布犁發現崇禎其實也是有點跟朱元璋學習的意思,就是不粘鍋。
皇帝怎麼能有錯呢!
朱標瞥了王布犁身後的溫客一眼,這小子雖然極力甭着,但臉上的歡喜的神情確實騙不了人。
年紀輕輕出的主意,竟然被皇帝給採納了,如何能不興奮呢?
說不準這件事就得記載到縣誌當中去。
朱標發現王布犁還挺會培養人才的。
這幾年從江寧縣走出去的人,大多都頭腦清醒,沒給王布犁丟臉。
如此一來,也讓朱標冒出來將來把他兒子也塞到縣衙里去隱姓埋名歷練三年,這可比死讀書強太多了。
耿炳文倒是沒想明白到底好在哪裏,因為這跟他想的殺人法子沒什麼區別。
「還有你們這幫在南京的武將們。」朱元璋瞧着耿炳文等人怒斥道:
「咱每日早朝晚朝,說了無限的勸戒言語,結果卻是「聽從者少,努目不然者多」,沒幾個人願意聽咱的話,都覺得聒噪,不放在心上。
等他們犯了法被抓起來,又「多有懷恨,說朝廷不肯容,又加誹謗之言,為這般凌遲了這誹謗的人若干」。
總之,似此等愚下之徒,咱這般年紀大了,說得口乾了,氣不相接,也說他不醒,今後就懶得多說什麼,違反了大明律法,別怪咱不念舊情。
都給咱滾蛋!」
耿炳文等人連忙退出去。
朱元璋心中的怒氣還沒有完全消亡,他憤恨的道:
「難不成咱這軍制當真是有問題?
可惜劉伯溫已經亡故,要不然真還得好好問一問他。」
朱元璋建立的衛所制度,是一種頗為特殊的軍隊體系,按劉基設計的軍衛法。
都指
355真是制度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