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綿只有些無奈,見對方不信,還視她為洪水猛獸,只聳了聳肩。
這不怪她,只能怪對方沒口福。
兩人回去的時候,已經過了午時。
兩家窩棚門口都站着人,見他們回來幾人臉上的擔心才消失。
狗剩一看見劉小芸就連忙跑了過去,笑嘻嘻地道:「娘,你看我砍了這麼些竹子,等晚上我們就不用睡地上了。」
劉小芸摸了摸狗剩的頭,又對着江意綿幾人笑笑才拉着人進窩棚。
江意綿一進窩棚就開始忙碌起來,顧不上吃飯先把摘來的觀音柴葉片清洗乾淨,又把葉子浸泡在鍋里的熱水中,用筷子不停攪拌。
待鍋中的清水變成綠色,她就找來一塊乾淨的紗布。
讓王鳳琴幫忙把鍋里的觀音柴和水倒進紗布中,揉搓出葉子的汁液,最後過濾出葉子殘渣,就得到一盆染着觀音柴葉子汁液的水。
瞧着盆里綠油油的水,王鳳琴有些好奇,「意綿,你要幹什麼,這水瞧着綠黃綠黃的,不能喝了吧。」
江意綿只神秘地道:「做好吃的。」
一聽是做好吃的,小野和小暖兒連忙湊了過來,只是視線落在盆里那綠油油的水上時,頗有些嫌棄。
小野更是不信,「姐,這水瞧着就不好喝,你快別弄了,來吃飯吧。」
比起那綠黃綠黃的水,他還是更愛吃娘親做得飯,至少看着就好看,尤其是這幾日炒得竹筍,他可愛吃了,每天都能把竹筍吃得乾乾淨淨。
王鳳琴雖然沒說太多話,但那臉上的欲言又止,江意綿還是看懂了,只無奈嘆了口氣,不懂欣賞,一會就讓他們大開眼界。
她又找來一些草木灰放進碗裏,用筷子攪拌一下見差不多,就要朝盆里倒,只驚得王鳳琴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意,意綿,這,這草木灰可不能吃。」
雖說都是些樹木燒燼後的東西,但怎麼說也是些灰,怎麼能入口呢,還是那麼大一碗草木灰水。
小野和小暖兒更是嚇得後退幾步,默默回去吃飯了,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還是娘親做得飯好吃。
江意綿只寬慰道:「娘,沒事的,可以吃,你不用擔心。」
王鳳琴還要再說什麼,就見那碗草木灰水已經倒進了盆里。
頓時,原本還綠油油的水瞬間變了色,瞧着灰撲撲的更沒了什麼食慾。
一想到這還是要下肚的東西,她不免有些擔心,萬一裏面有毒可怎麼辦。
她還從來沒見過喝草木灰水的人。
正憂心着,就見江意綿拿來大勺在盆里翻拌均勻才起身笑着道:「娘,先去吃飯吧,估計吃完飯就好了。」
王鳳琴只能幹笑幾聲,這東西一會不是還要叫他們吃吧,她可有些不敢吃。
一頓飯吃得幾人都有些胃疼,除卻鎮定自若的江意綿,其他幾人都擔心要喝那灰撲撲的草木灰水,吃完飯就想出去找點事做。
怎料,卻被江意綿叫住了。
「娘,你們快來,來吃觀音豆腐。」
江意綿的聲音裏帶着喜色。
王鳳琴幾人卻有些忐忑,猶猶豫豫走過去就被盆里那晶瑩剔透的青綠給吸引了視線。
原本綠油油、灰撲撲的水已經變成了滿盆透亮的青綠,輕輕晃動木盆,裏面的東西更是隨着木盆輕微晃動起來,不像是水,除卻顏色,倒是真和豆腐似的。
小野和小暖兒更是直接看呆了,不敢置信原本灰撲撲的東西怎麼就成了如今這副好看的模樣。
小野有些好奇地看向江意綿,想了好一會才突然冒出一句,「姐,你是不是會變戲法?」
就像鎮裏那些老師傅,隨隨便便就從空簍子裏抓出大鵝,姐姐也是,一晃神的功夫就把那灰撲撲的水變成了眼前這東西。
江意綿只覺得好笑,拿出刀切出一塊放進碗裏,又把碗裏的切成幾個小塊,加入已經化好的麥芽糖水遞到幾人跟前,笑着道:「嘗嘗味道怎麼樣。」
王鳳琴這會雖然還有些擔心那碗草木灰水,但瞧着碗裏的東西晶瑩透亮,看着不像是有毒的樣子,才拿了小勺取出一小塊餵進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