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本來還在高興江意綿帶着援兵來了,一抬頭卻發現,趙呈想要逃跑。
她一咬牙,只連忙撿起地上的長槍,迅速上前攔在了其身前,長槍更是直接朝對方刺了上去。
趙呈只冷笑一聲,「自不量力。」
手中大刀迅速抬起,一把擋開那長槍,直接朝着柳兒脖頸上砍去。
然而,靠近的下一秒,整個人再次氣血翻湧起來,體內沉睡已久的蠱蟲像是遇到了什麼興奮的東西,在他體內瘋狂涌動起來,連帶着他的動作都遲緩了幾分。
他整個人都是一怔,還沒想明白是為什麼,一把彎刀匕首就瞬間刺穿了他的喉嚨。
柳兒手中的長槍也直接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只低頭看了眼胸口處的長槍,才緩慢看向柳兒,呢喃道:「為,為什麼?」
為什麼他每次靠近這人,體內的蠱蟲就會扼制他的行動。
難道這,這人是
他眼前一亮,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匕首卻在此時從他脖頸處拔出,瞬間飛濺出不少血跡,他整個人栽倒在地,沒了生機。
柳兒瞧着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人,只皺了皺眉。
江意綿則是朝着陸辭簡走了過去。
陸辭簡這會滿身都是血跡和傷口,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然而,他卻不管不顧,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朝着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人走去。
宋秉城瞧見他卻只是扯了扯嘴角,「還好,你,你沒事。」
陸辭簡卻只是盯着地上的人滿眼都是猩紅,「你,你做什麼,我,我明明能救下你的。
我,我這就帶你回去,讓老陳給你解毒。」
宋秉城卻只是拽住了他的手,口中再次吐出一口黑血,「不,不用了,我,我本來也就沒多少活頭了。
當,當年的事確實是師父不對,沒能及時回,回來,害你平白無故受了那麼多的苦,險些喪命。
也,也是師父沒能好好遵守諾言,師父對不起你。
辭,辭簡,是,是師父對不起你,是我當初沒有保護好你。
你該怪我的,當初,我,我只想着景軒和阿鈺他們在宮中不好過。
卻,卻沒想到你明明也,也只是個四歲小孩,在墨閣,是,是沒人會悉心照顧你的。
你被他們丟進塔牢,是,是師父心裏一直的痛。
這,這些都是師父的不對。如,如今師父卻又沒做到答應你的事。
我,我怕是看不到你和江丫頭大婚了。」
一想到當初在塔牢裏瞧見陸辭簡的樣子,他整個人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塔牢裏關着什麼人,他最清楚的,他不知道年僅四歲的陸辭簡那半個月經歷了什麼。
只知道那會的陸辭簡已經只有半口氣在,渾身血淋淋的,像是從血里撈出來的人,他若是再晚一點,那個小小的人就會徹底死在塔牢裏,死在那些人的折磨下。
確切的說,陸辭簡確實已經死在塔牢裏了。
那個單純,會眨巴着眼睛欣喜地看着他的陸辭簡已經死在裏面了。
他明明想讓他快快樂樂長大的,卻沒想到自己成了那一個剝奪了對方快樂的人。
他什麼都沒做到,沒能給輕夢報仇,也沒能讓她的孩子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長大。
更是害得陸辭簡受了那麼多的苦。
他當初就不該把陸辭簡帶回墨閣的,明知道那地方本就是骯髒不堪的,怎麼能把年幼的孩子丟在那不管不問。
宋秉城不禁流出兩行熱淚,他只盯着陸辭簡笑了笑,視線落在江意綿身上時,嘴角更用力地扯了扯,費力抬起手。
江意綿只連忙蹲下身子,握住了對方的手,下意識探上他的脈搏,眉心更是緊緊蹙起。
宋秉城只寬慰道:「江丫頭,你,你不用費力了,我,我的身體早就廢了,原,原本就沒多少時日了。
今日能,能幫上你們就,就很好了。
辭,辭簡這十幾年過,過得太苦,你,你如今就是他的全部了,我,我只希望你,你們能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