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命聲音極大。
就連街上的行人都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
手裏端着叫花雞的陳九歌臉色蒼白,已經懵了。
姬無命剛剛的話落在他耳中,簡直是震耳欲聾、震聾發聵。
我操!
師傅你是瘋了嗎?
陳九歌整個人都麻了。
周圍食客見姬無命這副樣子,頓時明白他是來找茬的。
一個個露出看戲的表情。
來天香樓找茬,真是不知死活。
天香樓能在餘杭佇立數十年,一方面憑藉的是廚藝,另一方面憑藉的就是打手!
門口的那些粗壯漢子可不是吃素的。
聽到樓內的罵聲。
在酒樓門口看門的漢子一齊湧進來,怒瞪姬無命。
姬無命冷笑一聲,回瞪過去:「怎麼?」
「做的這麼難吃,也敢收二十兩銀子。」
「還不讓人說了?」
說着,姬無命環視四周,再次罵道:「這菜是他媽誰做的!」
「給老子滾出來!」
陳九歌臉色發白。
我的天哪
師傅啊!
這就是您要教我的絕招?
幾個大漢逼近姬無命,手一抬,就要抓他的胳膊。
姬無命輕易躲過,冷冷的看着他們。
「別碰我啊!」
「我來天香樓,就為了一個理字!」
「菜做的難吃,收費還貴,還不讓人說了?」
天香樓這邊的動靜,吸引了街上、樓上的行人、客人。
一群人聚在周圍,饒有興趣的看向一樓大堂。
身穿黑色錦衣的店小二臉色難看。
他現在可算明白,為什麼姬無命選擇在一樓大堂用餐了。
這鬧起來,周圍人都能聽到啊!
十幾息後。
後廚里緩步出來一個中年男人。
對方身形魁梧,錦衣華服,唇上留着一對精心打理過的八字鬍須。
中年男人走到一樓大堂,皺眉沉聲道:「這道菜是我做的。」
「怎麼了?」
「有什麼問題?」
周圍的食客見中年人出來,有人低聲說道:「這是天香樓的葛師傅。」
「一身廚藝出神入化,據說年輕時曾在汴梁的九鼎樓當過學徒。」
「九鼎樓?那可是汴梁五大名樓之一啊!」
「難怪天香樓能在餘杭經營數十年不倒,原來是有他在!」
「我聽說九鼎樓的老主廚,進宮當了御廚,廚藝可想而知!」
周圍食客議論紛紛。
姬無命看向葛師傅,冷冷道:「這道菜是你做的?」
「不錯,有什麼問題嗎?」葛師傅同樣冷冷的看着姬無命。
這天香樓他佔一半的份額,算是半個東家。
天香樓每天日進斗金。
現在姬無命登門踢館,若是處理不好這件事,一定會影響到天香樓的生意。
葛師傅看着姬無命的臉,心中猜測。
莫非餘杭又要開一個酒樓,開之前特意來這裏踢館宣揚名聲?
若是這樣
那他就要讓對方知道,天香樓可不是好惹的。
心裏想着,葛師傅眼中掠過一抹冷意。
「你自己嘗一口。」
姬無命側了下頭,示意葛師傅自己嘗嘗。
葛師傅看向陳九歌手裏端着的叫花雞,眉頭一皺。
一旁的錦衣店小二很有眼力勁,趕忙取來一雙竹筷,遞給葛師傅。
葛師傅接過竹筷。
竹筷子尖在叫花雞金黃酥脆的雞身上夾了一下,一塊表皮酥脆、內里嫩滑飽滿的雞肉分離。
葛師傅放入嘴中,細細咀嚼一番。
幾息後,他咽下雞肉,把筷子遞給店小二。
葛師傅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擦了擦唇邊的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