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北縣,一家普通的酒鋪內。
頂着紅彤彤酒糟鼻子的章笑愚手裏拿着一幅畫像,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淮北玉葉分堂主章笑愚一臉難以置信的問道。
周二娘深吸一口氣,手裏捏着一枚玉葉堂的信物,沉聲說道:「我說,這畫像上的孩童是浪裏白條的兒子。」
「帝君的孫子。」
「現在就在淮北縣裏,昨天失去了蹤影,生死不知。」
章笑愚又聽周二娘說了一遍,他腳步踉蹌,身子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帝帝君的孫子昨天在淮北縣丟了?
章笑愚只覺得眼前發黑。
他強行鎮定,雙手哆嗦着,看向手裏的畫像。
白紙上畫着一個年輕的孩童,面容俊秀。
模樣與浪裏白條張順有七八分相似。
章笑愚能夠肯定,這畫像上的孩子一定是張順的兒子。
張順管帝君叫義父,關係親如父子。
也就是說
這畫像上的孩童真是帝君的孫子!
想到這裏,章笑愚身體哆嗦了一下。
他看向周二娘,表情嚴肅道:「你」
「你說的都是真的?」
「此事事關重大,若是有假,你我都要死。」
「可開不得玩笑。」
周二娘攥着拳頭,眼中滿是疲憊,嘆息一聲說道:「我就是他的母親,此事怎會有假!」
聽到這話,章笑愚身體一震。
他深深看了周二娘一眼。
章笑愚不知道周二娘與孫勝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也不知道周二娘為何會來尋求分堂的幫助。
但他只知道一件事。
畫中的孩子是帝君的孫子、張順的兒子。
在他管轄的區域內丟失。
要是找不回來
章笑愚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深邃、凝重。
「你在這裏等我,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上報!」
「淮北不大,我這就調派人手,尋找小公子。」
說完,章笑愚大步進到分堂後院。
周二娘站在酒鋪的櫃枱前,面色疲憊,盯着斑駁、滿是油污的櫃枱,心中出神。
希望他不是薄情之人
她閉上眼睛,手裏緊握着玉葉堂的信物,嘴唇蒼白。
淮北,洛府。
孫通換上了一身乾淨的白衣,坐在一間偏室的椅子上。
他手裏拿着一瓶金瘡藥,目光盯着「金瘡藥」三個字,眼眶微紅。
哪怕他聰慧過人,也畢竟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此時也忍不住有些思念母親。
孫通忍不住輕吸了兩下鼻子。
「呦呦呦,哭鼻子了?」
門口傳來小丫鬟燕兒的聲音。
孫通趕忙握緊金瘡藥,回頭看去。
小丫鬟燕兒步伐輕快的走進偏房,看着眼眶微紅的孫通,搖了搖頭,嘆息道:「哎」
「你呀你,命是一點都不好。」
孫通眼眶發紅,他輕眨了兩下眼,沒有說話。
小姐們都在廳堂用午膳,她閒着沒事過來逗會孫通。
再過一會,就該她們僕役、丫鬟吃飯了。
到時候她再領着孫通過去吃飯。
燕兒坐到孫通身旁,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說說你,早上的時候,小姐帶你過去給老夫人請安。」
「看看能不能吃個早飯,跟其他旁系小姐們認識一下。」
「混個面熟,說不定老夫人心一軟,就不毀你的臉了。」
「結果倒好」
「老夫人原本心情挺好的,見了你這張俊秀的面容,臉一下子就拉下來了。」
燕兒輕輕摸了摸孫通的頭,咂舌道:「其他桌上的幾個旁系小姐嚇得頭都不敢抬。」
「你連桌都沒法上,更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