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想到夫人的交代,按照夫人所說的敘述道:「多謝聶大夫關心,夫人吃了苗御醫開的藥,也不知道會不會好轉,或許睡一覺會好一些。」
聶大夫三個人唏噓不已。
不過既然是苗御醫開了藥,必然比他們醫術高。
聶大夫三個人告辭後,車夫把他們安全送了回去。
江知念連夜將很多事都交代好了。
至於慕容川,她自然知道他就守着他那個表妹。
蘇宛若必然會挑唆。
春蘭小聲道:「夫人,侯爺還在宛香院。」
春蘭擔心夫人難過,但沒想到夫人神色平靜淡漠,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侯爺的樣子。
意識到這個想法,春蘭心都快速一跳。
怎麼會,若是夫人不在乎,也不會為侯府做那麼多事,之前還把嫁妝都充公拯救侯府。
可侯爺壓根沒意識到夫人的好。
倒是那表小姐,只要裝裝可憐,哭一哭,侯爺就覺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知念點頭道:「恩,就讓他繼續在宛香院待着,最好待一晚上。」
明天安排的流言蜚語,也能反擊回去。
連翹也剛從外面回來道:「夫人,奴婢剛從丫鬟口中聽到一個消息,說是侯爺沒請動苗御醫,氣得將桌子都打裂了。」
「表小姐就被驚醒了。」
江知念看着手中的書,嘴角勾起冷厲的弧度,這要是被氣吐血多好。
「慕容川很自負,一點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沒自知之明,自以為是。」
「他覺得他一個侯爺,讓苗御醫過去那是抬舉苗御醫,真是可笑。」
上一世跟慕容川打過那麼多交道,她也算是摸清了慕容川的性子。
這樣的人就算是打仗也是冒進的性子。
「好了,事情都安排好了,好好睡一覺,明天還要打仗!」
連翹自然明白,夫人說的打仗是什麼意思。
她也需要休息好了。
左右夫人身體沒事,只不過是做戲做樣子做全套。
宛香院
慕容川一直守在蘇宛若的床邊,對着蘇宛若噓寒問暖的。
手底下的人抓來了藥,熬好了藥,他更是親自餵蘇宛若喝。
蘇宛若都一副感動的樣子,「表哥,你對我真好。」
她表哥是侯爺,何曾做過這樣的事情,更別說親口餵人喝藥。
蘇宛若只覺得今天算計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雖然差點再次重病。
但能得表哥憐惜,讓表哥厭惡夫人,那就值得。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夫人就得了侯爺的厭棄了,到時候她再想辦法成為侯府夫人。
蘇宛若嬌嬌柔柔地道:「表哥,要不我自己喝!」
慕容川堅持道:「大夫說你身子骨弱,我來餵你喝!」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真心如此對我。」
可慕容川實在不是照顧人的料子,餵蘇宛若喝藥手都很笨拙。
弄得蘇宛若嘴角都是藥。
蘇宛若一開始還甜蜜着,後面嘴角都使勁抽了抽,「表哥,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她可不敢讓表哥繼續餵藥了。
藥汁都要流到衣服里去了。
折騰了一頓,蘇宛若總算是將藥喝了。
但她也高估了自己的身體。
晚上去江知念那邊跪了一個多時辰,再加上吹了冷風淋了雨,她感覺身體很不舒服。
可慕容川守在床邊,她總不能就這樣睡過去。
有心想跟表哥聯絡感情,可她此時真的很疲憊很虛弱。
慕容川還在不斷地說着話。
蘇宛若耳朵都嗡嗡的響。
她想睡覺,可慕容川剛剛還說了,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對他最真心。
哪能撇下他,她自己只顧睡覺。
所以蘇宛若使勁撐着。
最後半夜的時候,蘇宛若還真的撐不住暈了過去。
當然這次是真暈,之前在海棠院外的時候是假暈。
「表妹,表妹!」
「這是睡着了?」
慕容川臉色都有些不愉。
第二天一早,江知念睡了個好覺,醒來後開始洗漱梳妝打扮。
「夫人,我給你梳妝!」
連翹手很巧,以前也都是她給夫人梳妝。
江知念搖頭道:「不必,你不會。」
她要親自動手,沒人知道,她其實還擅長塑造妝容。
因為以前外出的時候,總要學會偽裝,那樣才會更安全。
沒想到如今要把這項技能用在內宅中。
江知念在桌子上擺放了胭脂水粉。
這些都是她自己店鋪的東西。
江知念對着鏡子細細地往臉上抹着些胭脂水粉。
很快,一個重病虛弱的女子樣子出來了。
江知念轉過頭來,對着連翹和春蘭道:「你們看,怎麼樣?」
連翹和春蘭簡直嚇了一跳。
這臉色這樣子,比昨晚都嚴重,看着都是病重嚇人的樣子。
「夫夫人,要要這樣出門嗎?」
連翹覺得會把所有人都嚇着。
最主要的是,哪怕知道是假的,看着這樣的夫人,連翹不知為何都有些心疼感。
江知念之所以會描畫得很逼真很嚇人,是因為上一世後來,被一次次取血取心頭血,她身體就漸漸地虛弱起來。
後來她自己對照着鏡子看自己的時候,都很嚇人。
所以不去嚇嚇老夫人他們,怎麼對得起自己如此將計就計地謀算。
一大早,府中下人就忙活了起來。
當江知念帶着連翹往老夫人梅送院走去的時候,很多下人看到江知念差點都沒認出來。
倒是認出她旁邊的連翹,這才意識到這是夫人。
「見過夫人!」
江知念咳嗽了幾聲,「咳咳,大家快起來吧!」
待江知念和連翹施施然離開後,下人們才回過神來。
「不是吧,那真的是夫人?」
「看着真的像是重病的樣子。」
「那臉色可真慘白,還不斷地咳嗽,這是之前風寒未好又加重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大家也都聽說了,原來夫人被表小姐氣暈氣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