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大門重新被關上,裏面的中心人物已經換了人。
謝厲程陰沉着臉找到了之前負責手術的醫生柳天。
「人呢?」他一把扯過柳天的衣領,「就算是死了,那也得有屍體吧,你們給我注射藥物讓我暈倒,是不是意味着你們在騙我?」
柳天沒有反抗,平靜地看着他,「謝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有關梁小姐的手術,我們真的盡力了,病歷就在這裏,你要是想看的話可以儘管看,至於屍體,已經被蘇憬他們帶回上京了,他們說希望能夠帶梁小姐回到生長的地方,我們無法拒絕患者這樣的要求。」
謝厲程越聽,臉色越難看。
他扔開男人的衣領,拿起桌子上的病歷翻看,當看到死因失血過多的時候,他的手都在顫抖。
「為什麼不給她輸血?」
他幾乎咬碎了牙。
柳天面色黯然,「全市的血庫都調送到了長陵第一醫院,我們實在是無能為力。」
謝厲程攥緊拳頭,他真恨不得將所有的人弄死。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死亡」兩個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個口子。
柳天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忍不住提醒一樣。
「你若是還想看梁小姐一眼,那就請你早點回上京吧,我聽蘇憬說,他們準備火化梁小姐的屍體。」
「他們敢!?」
謝厲程怒不可遏,將病曆本狠狠砸在桌面上,沒有半分猶豫,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火化,這些人是真的不給他任何見她的機會,真是可惡至極。
他不會放過他們的。
劉文趕忙追了上去,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梁清語竟然死了!
看着自家老闆那難看的臉色,他是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兩人出了醫院後,立即駕車回上京。
天空陰沉得宛若黑夜,一場暴雨頃刻間落下,天地之間好似要失去邊際一樣。
車子被堵在了高速上。
這突來的變故幾乎要將謝厲程逼瘋了去!
劉文從後視鏡中偷偷看上司的臉色,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起來。
就在這時,謝厲程手機鈴聲響起,他拿出來看,發現是沈岸打過來的。
「喂,厲程,你現在在哪?」
「回上京的高速上。」
「這麼大的雨,你怎麼想着要回去的,不是去看梁清語了嗎?」
手掌攥緊,發白的指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謝厲程臉色沉得好似窗外的黑天一樣。
「有事說事,沒事掛電話。」
電話那邊安靜了幾秒,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語氣不對。
就在謝厲程忍不住要掛斷時,沈岸才重新說話。
「當然有事,不是你說車禍的案子要是查到了什麼就跟你聯繫嗎?」
「查到了什麼?」
「跟我們之前預想的一樣,這件事情確實不是一個偶然的事件,是有人刻意為之,而且,或許那人最開始的目標是梁清語。」
「什麼意思?」
謝厲程臉色變得冷肅,語氣加重。
「我們找到了那架無人機,將拍攝下來的視頻還原,逐幀觀看後,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風箏是被大橋邊上的一個黑衣人給剪斷,他當時站的位置離梁清語的車不是很遠,我們根據算術公式預計了一下原本風箏的軌跡,它原本應該是掉在梁清語的車前,只不過當時突然來了一陣西南風,將風箏往前面颳了一點距離。」
沈岸的語氣一頓,似乎是停下來喝了一口水。
「綜上,我們初步估計那人的目標是梁清語,所以,她最近是得罪什麼人了嗎,還是說有人在針對你。」
據他了解,梁清語的人際關係比較簡單,自從和謝厲程結婚後,就是全職太太了。
相對於前者,他更傾向於後者。
謝厲程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了片刻後,才回答。
「這件事情你繼續查,有什麼線索再和我說。」
沒等對方說什麼,他直接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