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接過信紙仔細地放進懷中,憂心道:「姑娘這般幫着四姑娘,就不怕養出一頭白眼狼來?」
沈月起身,撣了撣因為久坐而褶皺的衣擺:「我感覺沈盈秋與其他人不一樣,她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不過說是幫也不至於,不過是交易罷了。」
她認為,論心機,沈盈秋比沈毓婉還要更勝一籌,就沖沈盈秋這些年的隱忍偽裝,她就已經比沈毓婉高強太多。
也許有一天她們姐妹兩會走到對立面,但也有另一種可能,
十月初九,夜,
定遠王府處處掛着喜慶的紅綢,丫鬟婆子也都換上了喜慶的紅色,
天亮之後便是攝政王府與定遠王府的喜事,
定遠王府每個下人都繃着勁兒,確保每個地方都不會出錯。人手不夠,就連沈月選中伺候的下人都被抽去一半。
凝香撿着沈月練字的宣紙,抬頭望着沈月背影,眼底划過一抹心疼:「姑娘,若不然我陪您小酌兩杯?等睡醒後一切都過去了。」
她同姑娘相伴數年,又怎麼會不知道姑娘對攝政王的感情,
姑娘嘴上不說,可是一整個白天都將自己關在屋內練字,
可惜,二人終究有緣無分。
沈月站在窗口眺望着漆黑一片沒有半點星光的夜空,強行壓下心中焦躁,不去想旁的事情。
她背着手,瞳眸晦澀難懂:
「沈毓婉背後之人有線索了嗎?」
凝香搖頭,替沈月將桌案上的宣紙一張張投入火中,沉聲道:「沒有進展,與玉嬤嬤接頭的人隱藏得很深,每次都會換地方,我們抓不到規律。」
對於這個結果沈月心中早有預料,
背後之人竟然能在後宮經營多年,定是心思縝密之輩。
眉目暗沉,她沉聲道:「繼續查,莫要心急,別莊那邊多派些人盯着,沈毓婉接二連三沒能得手,定然會想辦法再次動手,這一次的手段只會比前面更加兇狠。」
話音落下,身後沒有的聲音,
沈月瞳眸一緊,貼着牆轉身,就見凝香被一黑衣男子敲暈過去,趴伏在桌案上,手中還捏着焦黃的宣紙。
「別喊,若是你不想死。」
男子伸手敏捷,沈月不過眨眼的功夫男子就已經出現在她身旁,
冰冷的刀刃貼着脆弱的脖頸,沈月僵着身子,兩手交疊在一起盯着地上影子:「閣下仔細手中刀!」
居安這個身份的仇人不多,只有攝政王府的對家,或朱謹的女人們。
而挾持她的人體型魁梧,官話雖然標準,但他身上有濃重的汗腥味,不像是大景的人,
拓拔靖!
腦海中突然閃出這個名字,沈月杏眸動了動,
「別出聲,一出聲我就立刻割斷你的脖子!跟我走!」
黑衣人帶着沈月往後窗口挪,手上的短刀一直橫在沈月脖頸間不曾挪開。
「閣下放心,我惜命得緊,」
沈月跟着黑衣人的腳步往外挪,垂眸,目光落在脖頸下的刀上,弱弱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再怎麼也沒那麼大本事從你手中逃走,你刀放得這麼近,我怕傷着自己路都不好走,反而耽擱了你的時間,」
她嗓音微顫,弱聲商量道:「若不然閣下將刀往外挪一寸,我也好跟着你走不是。」
杏眸忽閃,沈月餘光盯着黑衣人露在外面的雙眼,心中忐忑。
這男人一看就是手染鮮血之輩,會不會同意她的請求,兩說。
如今兩人貼得太近,她手上的暗器根本無法命中,哪怕勉強命中,男人的刀也能在第一時間划過她的脖頸,
命只有一條,沒有萬全把握,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暗器是她唯一脫身的機會,不論結果,必須要試一試。
黑衣人望着沈月拘謹的小碎步,罵了聲麻煩,手卻往外挪了一些,
沈月順從地跟着他走向窗台,在心中估算着二人的距離,
黑衣人先是拎小雞一般將沈月提了過去,而後跨開長腿準備翻窗而出。
刀刃隨着他
第286章 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