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隨我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了拓跋靖的准許,守衛糧食的護衛不再阻擋,
沈月兩指併攏,將面擋在面前的凌厲刀鋒推開率先往裏去,拓跋靖劍眉輕挑,饒有興致的隨着沈月往裏去。
糧車被圍攏成圓形,沈月走到最外圍隨意挑了一輛糧車站定,
拓跋靖眼底划過一抹暗色,抬手讓人將罩在糧車上面的油布掀起,
隨着油布的展開,一袋袋用麻布裝着的糧食出現在眾生眼前,
沈月用手拍了拍,掌心下的麻袋堅硬,眼眸微眯,她唇角繃緊,
能不能成就看這一刻,
如果如果高仲能猜到她的心思,那麼這批糧食定是被動了手腳的,
那她接下來的計劃也都能順利進行,如若事情相反,那就只能另謀起竅了。
深吸一口氣,沈月轉身面向拓拔靖沉聲道:「請王子派人將上面這一層的糧食全部都搬下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批糧食被動了手腳?」
拓跋靖語氣危險,碧綠的眸子微眯,眉宇間殺氣凌然:「居安,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如若這批糧食真的有問題,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成了笑話!
他費盡心思得到的糧草運輸圖。又耗費巨大人力物力派人潛入大景將這批糧食帶回來,且不說過程艱辛截糧草所損失的勇士就不止雙十之數!
若是他將這批糧食拿回去請功,下場可想而知!
拓跋靖呼吸陡然粗重,臉色陰沉沉的像是要殺人一般,
瞳眸陰鷙,他上下打量沈月,一時間心中猜測萬分,
沈毓婉是居安的嫡長姐,兩人看似不合,實則人心難辨,糧草一事是否是沈毓婉聯合居安給他下的套?
沈月頂着拓跋靖陰鬱的目光面色不變,
待守衛將上面那一層的麻袋全部搬了下來後,她跳上車轅站在車上,對拓跋靖伸手,淡漠道:「勞駕,借匕首一用。」
素白的手在陽光下白的透明,連下面淡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見,
拓跋靖鷹眸死死盯着沈月,眼神微暗,從腰間抽出貼身匕首遞給沈月,他靠近一步望着沈月的動作,
手中匕首沉重,鑲嵌着各種珠寶,比起武器,它更像是一個華麗的裝飾品,
目光在匕首上流連片刻,沈月將匕首從刀鞘中拔出,
只一眼,她就斷定,這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刀,
身旁拓跋靖的氣息越發暴戾,沈月眼尾微垂,手持匕首將中心位置的麻袋割開,未等她動手,身旁拓跋靖已經先湊上去將手伸進麻袋,
下一秒,他壯碩的身軀僵住,駭人殺氣從他身上溢出往四周蔓延,
沈月捏緊匕首的手一松,懸着的心終於落到實處。
拓跋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這批糧草確實有問題!
不愧是高仲!
沈月杏眸晶亮,上揚的唇角壓也壓不住。
「嘭!」
敞開的麻袋被大力扔到地上,麻袋不堪重負撕裂,露出內里填充的稻草與沙礫。
「王子!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邊的動靜早已將準備拔營離開的眾人吸引過來,
那日欺辱凝香的男人不可置信的衝進來捧着散落在地上的稻草,面如死灰,
此次截糧草是他賭上項上人頭才爭取來的立功機會,一路順暢,怎麼能到這裏出了問題!
沙礫不斷從顫抖的指縫滲落到草地上,他熊一樣健壯的身軀在此刻變了佝僂。
沈月靠在麻袋堆上,凝望着那男人臉上的絕望,紅唇勾起一抹快意的笑,
根據這個男人囂張的行為,她猜測這個男人是負責截糧草的小頭目,
如今糧草出了問題,他必定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如沈月料想的一般,拓跋靖陰鷙的讓人將所有糧車全部掀開,檢查中間部分的糧草,
不檢查不要緊,一檢查,在場眾人額上都生出冷汗,昨晚歡快自傲的表情蕩然無存。
拼了命搶回來的糧食,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