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婢瞄了沈月一眼,低眉順眼的將手中藥瓶遞到沈月手中,
「姑娘,這是止血的藥粉。」
褐色小瓶拿在手中十分有份量,沈月輕應一聲,杏眸窺着藥瓶眸底划過一抹異色,
古人云,趁他病要他命,
若是在部落之外,她倒是可以想辦法利用上藥時候給拓跋靖下毒,
可她和凝香現在身處拓拔部落,還需要拓跋靖作為擋箭牌,否則她和凝香兩個女子落到群狼環視的草原部落,只有成為玩物的下場,
在沒有足夠能力出逃前,拓跋靖還不能動,
不過......
眸色暗了暗,沈月尾指輕輕叩擊藥瓶,發出低低的沉悶聲響,
不讓他死,受點罪不過份吧?
至於怎麼出手,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沈月沉思之時,方才出去的女婢捧着油燈迴轉,跪坐在拓跋靖身側,
油燈火苗跳躍,沈月見拓跋靖抽出匕首放在油燈上炙烤,直到火苗將銀白色的刀身燒到通紅一片,他毫不猶豫的用匕首刀尖將傷口中的腐肉挑去,
滋啦滋啦的煎烤聲伴隨着焦糊氣味在營帳內蔓延,
拓跋靖緊咬的牙關中溢出一聲悶哼,冷汗遍佈古銅色的胸膛,給他結實的皮肉渡上一層油光,
他握住匕首的手顫抖,待粗重呼吸平緩後,又再度將刀尖探向油燈,周而復始,
鮮紅的血色刺眼,沈月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拓跋靖直接用匕首處理腐爛的傷口,捏着藥瓶的手緊了緊,
這般身體,還好草原部落缺醫少藥!
否則一旦任由他們發展起來,將會成為大景的勁敵。
拓跋靖將手中染血的匕首扔給女婢,撐着雙膝的手臂青筋暴起,
「止血。」
沙啞的嗓音低沉,拓跋靖望着沈月,眸色晦暗不定,
沈月垂眸,打開瓶蓋將褐色的藥粉抖動在血肉模糊的傷口上,
傷口太深,藥粉還沒起作用,就被湧出的血水帶着往下流走,
再倒的時候,沈月索性直接抖了半瓶,將褐色藥粉堆積在傷口之上,
拓跋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少,除開前胸幾乎致命的燒傷,背後肩上還有刀傷,
一瓶藥粉用完,他的傷口才勉強都被藥粉覆蓋,
沈月直起身,剛準備拿過布巾將手上的血污藥粉擦淨,就見拓跋靖攤着手,眼尾微挑:「還用本王教你?」
得寸進尺!
沈月心中腹誹,
深呼吸一口,她轉身從女婢手中取來布條展開,
寬大的布條比起沈月女扮男裝時候的裹胸布差不了多少,沈月帶入聯想拓跋靖裹胸形象,唇角遏制不住揚起一抹惡趣味的笑,
別說,還真別說,
拓跋靖這張比陰鬱的面容若是披散着長發,再裹上胸,還真有可能被誤認為女子。
沈月眸光時不時在拓跋靖臉上滑動,看的拓跋靖劍眉緊蹙,他忍不住出聲催促:「還不快些,磨蹭什麼?」
「急什麼,這麼大的傷口,我不得先比劃一下怎麼包紮才能將傷口包好。」
沈月嘴硬,將布條扯開,像模像樣的在拓拔靖胸前來回比劃,
直到拓跋靖快要失去耐心時,她才慢吞吞的將布巾敷在傷口上,
拓跋靖的傷口幾乎橫跨整個胸膛,想要包紮,免不得將布巾繞着胸口纏繞,
沈月抬眸望去,女婢站在一旁如同背景板一般,顯然是猜到拓跋靖想為難自己的心思,這才當做看不見,任由沈月自己艱難的給拓跋靖包紮,
不幫就不幫!反正弄疼的又不是她在乎的人。
輕哼一聲,沈月抬腳踩在拓跋靖的床榻上,身體前傾將布條在拓拔靖身後環繞,
這個姿勢從後面望去,就如沈月彎腰擁抱擠進拓拔靖懷中擁抱他一般,
清冷的香氣環繞筆尖,
拓跋靖掀起眼帘,入目便是沈月纖細白皙的脖頸,
青色的血脈半隱在如玉的肌膚下隨着她呼吸的節奏跳動,
第319章 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