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嬤嬤想到這些日子攝政王府毫不留情面的動作,心陡然沉到谷底,
因為邊陲的動作,太后都被攝政王府的人給軟禁了,攝政王府已經絲毫沒有顧忌了!
如今外面這些人直接踹門,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是善茬,
心中想着,玉嬤嬤已經走到廳門,
隔着琉璃窗望去,身着禁衛軍服飾的人已經將擋在前面的內侍宮女全都壓在一旁,
她抿着唇,目光划過內室晃動的珠簾,眼神陡然變得冰冷,
事已至此,沈毓婉再無用處,棄卒保車,方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一瞬間,玉嬤嬤已然做下決定,
她頭也不回的往一旁的偏殿鑽去,推開紅木斗櫃,一個漆黑的通道赫然出現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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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婉捧着肚子等玉嬤嬤回來告知外面情況,卻不想等來的是破門而入的禁衛軍,
全副甲冑的禁衛軍身上帶着凜然殺氣,領頭之人扶着腰間長劍站到沈毓婉面前,冷聲道:「玉曜親王側妃。」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以下犯上不成!」
禁衛軍毫不掩飾的輕蔑讓沈毓婉臉上血色盡失,
她捧着肚子猛的從榻上站起,心跳快的像是要從嗓子眼裏面蹦出來一般,
「你們是誰派來的!出去!都滾出去!」
身體遏制不住顫抖,她一步步後退,直到腳後跟抵到矮榻退無可退,她咽了口唾沫,強撐着氣勢道:
「本宮復腹中懷着的可是玉曜親王的遺腹子!」
「懷着誰的孩子都沒有用,通敵賣國是抄家滅族的死罪,帶走!」
能在禁衛軍中混出名頭的人都是人精,攝政王府的人提到沈毓婉的話語足以窺見他們對沈毓婉的態度,
遺腹子又如何?能抵得上攝政王?
首領手輕輕揚了揚,身後的禁衛軍立刻上前將不斷掙扎的沈毓婉壓住往外拖,
「攝政王殿下手令,玉曜親王側妃通敵叛國,罪大惡極,先打入水牢,等攝政王殿下回京後一同發落!」
「我腹中孩子是未來太子!放開我!」
在下人面前被從房間拖出,美夢破碎,沈毓婉癲狂的掙扎,卻始終抵不過男人的力量,
身體被壓跪在地上時,她面如死灰,心中明白自己是真的逃不掉了,
從太后被朱謹的人軟禁開始,她心中就已經有了隱隱的感覺,她恐怕要輸了,
她最大的依仗是太后,如今太后自身難保,更別說她!
她腹中的孩子是朱謹的敵人,她的仇人是朱謹的愛人,如今朱謹得勢,又怎麼可能放過她?
眼淚順着臉頰下滑落入唇瓣,苦澀的味道一路從舌尖蔓延到心中,
沈毓婉閉上眼,面容死寂一片,是她輸了!
水牢是什麼地方她再清楚不過,以她的身體進去根本熬不到朱謹回京。
「墨跡什麼,還不趕緊送沈氏過去!還有旁的差事在等着!」
首領一聲令下,一行人拖着狼狽的沈毓婉向外走去,
首領走出兩步,陡然反應過來還有一人不在,回頭冷聲問道:「沈氏身旁的老嬤嬤呢?不是說在室內伺候沈氏?」
「趕緊去找!」
這個老嬤嬤可是攝政王府特意點名要抓的!若是沒找到他如何交差?
一群人將屋內翻了個底朝天,方才在斗櫃後找到漆黑的地道,
等他們順着地道一路尋到冷宮之時,玉嬤嬤早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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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內,陰冷潮濕的空氣仿佛能穿透骨髓,四周石壁上掛着水珠,滴答聲在空曠中迴響,更添幾分陰森,
沈毓婉雙手被手指粗的鎖鏈扣住被直接扔進水中,而後牢門關上,守衛毫不留情的轉身離開,將她一個人留在黑暗之中。
冰冷刺骨的水立刻浸濕了沈毓婉的裙擺,寒氣直衝心脾,
她顫抖着環顧四周,昏暗的燭光下,水面倒映着斑駁的牆影,厚重的牆壁之後,哀嚎聲斷斷續續傳來,
她要在這種地方一直呆到死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