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沈月身上的牙痕,朱謹思緒不由自主地飄遠,腦海中忍不住勾勒出拓跋靖是如何在沈月身上留下烙印的場景,
依着齒痕的方向,拓跋靖定然是壓在沈月身上,側着頭如他一般動作,方才能在沈月耳垂下方的位置留下印記,
朱謹掐着沈月的腰身彎腰湊近,視線越是接近齒痕,心底的殺意肆虐,讓他幾乎窒息,他咬牙,懊悔如潮水般湧來,恨自己方才為何不再冒進一些將拓跋靖碎屍萬段,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激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朱謹握住自己腰身的力道隱忍,顯然在克制着心頭的怒火,
拓跋靖的話最終還是在朱謹心中留下了印子,
沈月暗嘆一聲,
將手中的藥瓶扔到一旁的桌上,腰身後仰,雙手托捧起朱謹的臉同她對視,
看清朱謹神態的第一眼,沈月心尖湧起一陣細密的疼,
胡茬密佈的俊顏滿是風霜,漆黑的瞳眸如幽潭深不見底,清冷的鳳眸在此時佈滿血絲,沈月恍惚之間還以為看到了前世的朱謹,
前世朱謹在牢中看到她時,也是這般神情,憤怒中帶着心疼。
沈月心知,拓跋靖的話是一根毒刺扎在朱謹心尖,如果她不趁着毒刺還未讓傷口潰爛化膿之前將它剔除,日後再想解釋難如登天,
即便是她和朱謹不在一起,她也不希望自己在喜歡的人眼中是被人欺辱過的模樣,杏眸掠過一抹堅定之色,沈月捧着朱謹的手微微用力,認真道:
「朱謹,我和拓跋靖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你信我嗎?」
低垂的頭顱讓凌亂的鬢髮垂落,遮擋在朱謹眉宇間,讓沈月辨不清他的神色,
緊抿的薄唇顫了顫,似乎是要回應,沈月心陡然揪起,杏眸直勾勾的盯着朱謹的唇,想知道他的回應是什麼,
時間一滴滴溜走,營帳內寂靜無聲,
沈月勉強扯起一抹笑,心如同泡在酸菜缸中,酸澀無比,
她墊腳,抬手將垂在朱謹眉間的鬢髮勾到他耳後,輕聲將這段時間的經歷徐徐道來:
「那段時間我確實和拓跋靖待在同一個營帳中,不過並非他說的同床共枕,而是我被拓跋靖用鏈子拴在營帳中如同寵物一般,白日他在其他營帳,夜間我睡在外面的小榻之上,他倒是說了些葷話,但並未作出其他動作,」
「至於我脖子上的傷口,是他在臨行前一天掐着我的脖子硬生生咬出來的。」
「我沈月沒做過的事,那便是沒做過,不論你信與不信,我只解釋這一遍。」
言罷,沈月靜靜地望着朱謹,杏眸清冷滿臉坦然,
拓跋靖要的不就是如今的局面嗎?
他故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言語曖昧將她和他的關係說得牽扯不清,為的便是她在大景再無立足之地。
「阿月,我何時沒信過你,」
喃喃低語猶如嘆息,沈月被擁進一個炙熱的懷抱,
朱謹將頭埋在沈月頸間,長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黑影:「我只是恨,恨我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你,」
拓跋靖同沈月沒有仇怨,哪怕有沈毓婉的交易在先,拓跋靖也不一定非要抓走沈月,畢竟那會兒他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完全可以不抓沈月,唯一理由便是他!
因為沈月是他喜歡的人,所以拓跋靖試圖折辱沈月來消磨心中的怨恨,
即便是拓跋靖真的侮辱了沈月,他又有何立場去指責沈月?
從沈月被抓走的那天,愧疚便無時無刻不在啃食朱謹的靈魂,
他整個人仿佛被撕扯成兩半,一半是必須要絕情絕愛的攝政王,一半是渴望溫暖的朱謹,
身邊人的改變他並非沒有察覺,恐怕只有沈月會當他是原來的朱謹,
「阿月,對不起.......」
壓抑在心頭的情緒唯有與沈月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才敢釋放,朱謹緊緊抱着沈月,如同抱着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
「我什麼都不在意,只要你活着,你活着等到我便好。」
他都不敢去想,失去沈月後的他該有多麼孤獨,
「沒什麼好對
第341章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