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她們設計救下潘陽,將潘陽拉攏到他們的陣營中來,實則是潘陽順水推舟!
前世她同潘陽接觸不多,但也從丫鬟的羨慕議論聲中聽到過關於潘陽對沈毓婉的曖昧維護,
只是因為沈毓婉想要讓朱軒禹坐上皇位,潘陽便不顧祖訓動用潘家力量幫朱軒禹遊說文臣支持,給予大量金銀財物幫朱軒禹拉攏武將架空朱謹,堪稱沈毓婉的頭號守護者,
今生,她搶在沈毓婉之前拉攏潘陽,一開始只想着斷沈毓婉一條臂膀便好,
可偏生就因為對弈,潘陽與她接觸越來越多,最後因為知己好友這個原因同樣幫着她一起扶持朱謹。
前世今生出奇的巧合,在人變了的情況下唯一不變的是潘陽對奪位的支持,
「凝香,你當真覺得潘陽喜歡我嗎?」
沈月從回憶中抽身,呼出一口濁氣:「可我為何感覺不到?」
潘陽的喜歡仿佛只存在於話語中,她從他的眼神中感覺不到他的心,
人本就是由七情六慾組成,
朱謹在看到她與別人接觸之時會吃醋,會生氣,即便是他嘴上不說,但細微的神態也會出賣他不平靜的內心。
可這些,潘陽都沒有,他看她的眼神,同看高仲的眼神沒有區別。
「相信我,查吧!」
前世的記憶太過荒謬,她不知如何告訴凝香和高仲,
若他們知道她是重活一世的,定會將她當成尋仇的惡鬼吧!
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沈月揉了揉脹疼的眉心,目光陡然變得犀利:「如今危機四伏,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見沈月如此堅定,凝香和高仲也不再勸。
翌日一早,一小隊兵將護送着高仲一行人往回走,
直到再也看不見車隊的影子,沈月抬腳朝潘陽的營帳走去,
潘陽營帳外的守衛守在三步開外,見沈月來紛紛行禮,準備向緊閉的營帳通報,被沈月抬手攔住,
守衛不守在門口,而是隔出一段距離,想來是潘陽在營帳中見人,不想被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眸光暗了暗,沈月低聲笑道:「子恆兄在待客吧,那我等一等,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別打擾他了。」
守衛聞言,退回原處守衛,
冬日的風吹在臉上帶着幾分刺骨涼意,宛若刀片划過臉頰,
沈月攏了攏大氅帽檐,艷麗的面容眉宇緊蹙,
營帳內,隱約傳來潘陽低沉的斥責聲,雖然聽不清,但其中怒氣不難甄別。
沈月低垂着頭,屏氣凝神聽着,想要從中聽得什麼隻言片語,
正聽的出神,身後陡然響起招呼聲,
「哎喲!居安姑娘怎麼等在外面!這天寒地凍的!」
沈月轉身,就見潘陽身邊的得力下屬吳易頭戴風帽站在她身後,臉色嚴肅的沖守衛訓斥:「一群沒眼力見的東西!不知道居安姑娘是二公子的貴客嗎!若是居安姑娘凍出個好歹,公子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
「不怪他們,是我不想耽擱潘二公子的正事。」
沈月唇角勾起,杏眸彎彎瞧着分外善解人意:「我穿得厚,這點風算不得什麼。別為難他們了。」
「瞧見沒有!還不快多謝居安姑娘求情!」
吳易板着臉又沖守衛凶了凶,嗓音不小。
緊閉的營帳帘子隨着他的聲音而掀起,潘陽驚喜的嗓音傳出:「我說今早怎麼喜鵲一直叫個不停,還真是有稀客來啊!」
營帳內的情形隨着掀動的帘子一閃而過,
兩中年男子跪在營帳中,身影佝僂。
沒等沈月看清楚,帘子落下,潘陽一臉笑意地走出,許是不出營帳,他今日難得脫下道袍,換上一身黑色騎裝,
見到沈月,他嘴角上揚的弧度更甚,桃花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喜悅,
潘陽幾步跨到沈月面前,自然而然地站在她身旁低頭輕聲笑道:「手下一時疏忽累的居安在此受凍,真是子恆的罪過,走,隨我進去暖和暖和,也給我個機會賠罪。」
「受凍算不上,但賠禮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