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恍若炸雷,沈月抬頭望去,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朱謹!」
沈毓婉私會的人怎麼會是朱謹?
她驀然想起宮中的對話,朱謹說他和沈毓婉有方便不透露的淵源,
是了,兩人都在京都,有接觸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暗想,心中五味雜陳,
又想起沈毓婉今日的盛裝打扮唇齒間隱約有些發酸。
朱謹見沈月趴在牆頭,面具下的杏眸忽閃忽閃,一會兒圓溜溜,一會兒又耷拉下來,模樣甚是可愛。他唇角微揚,發出一聲輕笑,
「進來。」
「我前面還有事。」
沈月搖頭,她覺得她心裏好像出了些問題,需要及時去調整,
喜歡她的朱謹是上輩子的朱謹,她不應該將兩輩子的朱謹糅合在一起。
「進來。」朱謹說完,不等沈月拒絕,一躍從通廊下跳到她身旁,拎起她往樓上跳。
指尖下意識揪住朱謹腰間的系帶,沈月下唇緊咬。
「上次你請我喝茶,這次換我請。」
兩人面對面跪坐,桌案上沈毓婉喝過的茶杯已被僕人撤下,朱謹重新燙了個杯子推到沈月面前:「問吧。」
朱謹雖然沒有明說,但沈月聽出他話中的揶揄之味,
說着是讓她問,實際是讓她交代為何會爬牆,
雞賊!
沈月瞟了眼橫在他左眉上的疤,淡然道:「聽丫鬟說長姐一個人往外院走,擔心她遇上賊人,這才來瞧瞧。」
「沒有其他要問的了?」朱謹輕笑一聲,宮裏那次她可是格外關注自己和沈大姑娘的關係,如今又正好撞上他和沈大姑娘在一起:「你可知瓷片再偏一寸,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我會死,」沈月手指扶上頸間,微微一觸碰,便是火辣辣的刺疼,
嘴唇張合幾次,終於問道:「你和她.......」
「沈大姑娘請我辦件事,」朱謹窺着她忽變的臉色,幽幽道:「但事情太難,我暫時沒想好。」
「是麼,」
沈月垂眸扣着茶盞上的雲紋:「想必還是會同意的吧,」
若是朱謹不同意,他會直接拒絕,
但是既然他有了動搖的念頭,想必這事情十有八成會同意。
「她想嫁給你麼?」沈月不知從哪裏生出來的勇氣,盯着他凌厲的鳳眸問道:「她是不是想要王妃的身份。」
沈毓婉事事好強,又怎會甘心做一個妾室,
而京都能壓過太子身份的未婚男子只有一人,便是面前的攝政王,太子亞父!
她冷靜的思考,努力忽略心底的異樣。
「姑娘家爬牆不好,有事讓手下去便好,你莫要總是以身犯險。」
朱謹避而不答,抬手替她將杯中茶水續上:「這是京都,有能耐的人不少,爬牆頭會讓人誤認為刺殺,探聽,極易出現傷亡。」
「我知道了。」
她回的含糊,不知是回答自己問出的問題,還是朱謹對她的叮囑。
沉默間朱謹的下屬開門而進,將藥膏和銅鏡放置在案几上,
「先塗點藥。」
沈月點頭,指尖沾着小盒子裏面的青綠色藥膏往傷處塗抹,冰涼的藥膏覆蓋在傷處帶起一陣清涼,她抬眸,撞上朱謹的欲言又止:「玉舀。」
小片白玉挖成撥片形狀,這是京都富貴人家專門用來塗藥工具,
她用不慣,別莊裏從未有這些奢侈的物件,
縱使前世在攝政王府丫鬟一次次提點,她依舊還是記不起來,
「已經好了,謝謝王爺。」沈月默默將盒子蓋好,放在一旁,「丫鬟還在等我,我先回去了。」
臨出門前,她回頭,
朱謹盤坐在蒲團上姿態慵懶,烏亮長發被玉冠束在頭頂,矜貴異常。
「沈毓婉心思不純。」她忍不住道,
言畢,不管身後目光幾何,腳步匆匆離開。
院門口,沈毓婉帶着丫鬟站在路旁,見沈月從院中出來,冷笑:「二妹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