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寧背後之人沒有被揪出來之前,為了安全你還是待在攝政王府的好。」
朱謹目不轉睛地盯着沈月,低啞的語調透着柔和,
「沈府那邊本王已經派人去解釋,說你在汝寧為了救本王受了傷,如今兇手未歸案,你得留在攝政王府養傷,以免兇手到沈府尋仇。沈老夫人已經同意了。」
「我未救過殿下。」
沈月抬眸,杏眸晦暗:「殿下派人去,不論說的是什麼,祖母也定會同意。」
朱謹這麼說依着祖母的性子定然會同意,一方面是巴不得自己能攀上朱謹,一方面更是怕自己牽連到她們。
「殿下,我不喜歡你將我當做木偶人一般。」
她沉聲道:「你提前與我說,我並非不明事態之人,可為何你要直接替我做主。」
沈月的不悅落到朱謹眼中,他有些不解,雖說將沈月帶回攝政王府自有他的私心在,可自己分明都是為了她好,
她的反應為何會如此強烈?
他對她好,何錯之有?
望着沈月幽深的瞳眸,朱謹壓下心中的異樣,輕聲道:
「本王記下了,先下來。」
面前的大掌骨節分明,新舊傷疤縱橫,
沈月心軟了下來,抬手搭上,借着朱謹的力道跳下車。
屋內已經被收拾過,香爐中燃燒着沈月慣用的香,
朱謹喚來聽霜,對沈月道:「以防萬一,這段日子聽霜依舊跟着你,」
「多謝殿下。」
沈月頷首,姿態透着疏離,
京都不是其他地方,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落到別人的耳目中,
她與朱謹不該過於熟絡。
「你先洗漱,晌午後本王讓高先生來尋你。」
朱謹深深的望了眼沈月,
汝寧一行他並沒有直接戳穿沈月就是居安的事情,既然如此,不如讓高仲來說。
吩咐丫鬟好生伺候沈月,他轉身離開。
沈月凝視着朱謹背影,指甲剮蹭着袖口,紅唇緊抿,
朱謹說的是什麼意思?
她作為沈月和高仲只是好友,為何朱謹會指名道姓讓高仲來見她?
*
朱謹帶着沈月回京的消息並未遮掩,
這邊車馬剛進攝政王府,消息便如紙片一般飛向各方。
沈府,
沈老夫人送走攝政王府的侍衛後,嘴角的笑意壓也壓不住,
沈盈秋攙扶着沈老夫人往回走,好奇道:「祖母,二姐姐這般直接住進攝政王府是否有些不妥當,畢竟二姐姐和宋家只等入秋便完婚。」
沈老夫人聽完,嘴角笑意收斂:「那門婚約不過是宋氏使的下作手段。」
沈盈秋憂心道:「可是祖母,悔婚對二姐姐的名聲不太好。」
「名聲只針對弱者,」
沈老夫人杵着拐,眉眼間浮現幾分算計:「若你二姐姐真能被攝政王看中,不過是區區一個宋家婚約,算得了什麼。」
自從沈崇文被貶之後,沈家地位一落千丈,這會兒再不尋些個出路,指望沈崇文升遷上來要等到猴年馬月?
祖孫二人回到廳內,
沈盈秋取出玉錘跪坐在榻前替沈老夫人捶腿,弱弱道:
「孫女方才聽那侍衛說二姐姐受傷了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傷得重不重。」
她嘆了口氣,眉間帶着愁緒:「二姐姐這幾年也不知犯了什麼太歲,一會兒火災一會兒刺殺的,身上隔三岔五就帶着傷,等下回去護國寺,孫女定要想着替二姐姐求個平安符才好。」
沈老夫人撐着額,聞言眼睛陡然睜開,望着沈盈秋眼神透着一絲打量,
上下端詳片刻,她笑道:「你與阿月關係倒是不錯。」
「二姐姐脾氣好,」
沈盈秋不緊不慢地揮動玉錘,姿態乖順:「祖母,這個力道可行?」
「行了。」
沈老夫人起身,按住沈盈秋握錘的手,慈祥道:「這些事兒交給丫鬟就成,你這些個日子辛苦,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