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回事!」
高仲擋着頭臉往後退,
在石階下站定後,他臉色唰一下沉了下來:「我們是受人所託給你家掌柜的送東西來的,你區區一個跑堂的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們進去!」
「就你們?呵!又是哪家窮親戚想要用些歪瓜裂棗托掌柜幫找活兒吧?」
跑堂的沖高仲吐了口唾沫,拎着雞毛撣子環胸擋在麻痹門口:「活不起就別活,找掌柜的,去那邊街角蹲着吧,求人就要有個求人的態度。」
「你!欺人太甚!」高仲氣得發顫,
「喲呵!泥腿子還挺拽!什麼破玩意兒,」跑堂的不耐煩地招過巡邏的士兵:「軍爺!這邊有幾個流民要鬧事!」
一聽有人鬧事,衛兵撥開人群涌了過來,
沈月眯着眼盯着樓梯口一閃而過的衣擺臉色陰沉,拿出銅魚高舉,冷冷道:「你且讓你掌柜出來看看這是什麼?若是他不認得,我立刻掉頭就走,」
她聲音不小,躲在裏面看熱鬧的掌柜觸及沈月勾在指尖的銅魚冷汗霎時間冒了出來,
急忙衝出來直擺手:「誤會!誤會!軍爺,這是我東家的遠方親戚!」
他說着踹了跑堂的一腳,一個大耳瓜子就扇了過去:「眼瞎了嗎!還不趕緊幫小公子把東西抬進去!」
「啊?掌柜的,這.......」
「啊什麼啊!沒眼色的東西,還不趕緊給小公子道歉!」
掌柜的用了十成力,這一巴掌下去跑堂的臉上很快就浮起來五個鮮紅的指印,
瞄了眼掌柜難看的臉色,跑堂的不敢說什麼,哭喪着臉接過沈月手中的扁擔:「小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沈月瞥了眼掌柜的諂媚的模樣,心下微嗤,
方才這人就躲在樓梯後,
畢竟是需要人幫忙且還是潘家的人,她並未拆穿,只是跟着掌柜往裏走,
高仲冷哼一聲沖跑堂的翻了個白眼,緊隨其後往樓上衝去,
「小公子莫怪,小人這家裏總有一些窮親戚上門來打秋風,阿莊也是好心辦了壞事。」
掌柜邊解釋,邊將沈月引到樓上:「您今日上門可是有什麼吩咐?」
「我想請掌柜問問看主家,可否幫動用一下一下北境和兗州的關係,尋一個近期出現在這兩地的生面孔男人,」
「自然是可以的,東家吩咐過,凡是拿這枚銅魚的人都是東家的貴客,凡事都得盡力滿足,您且說說看那人什麼模樣,小的這就吩咐下去。」
沈月簡單將朱謹的容貌複述後,掌柜當即就將消息送了出去,並遞給沈月一個香囊:「小公子,這裏面裝着特製的香料,您只管帶着,一有消息信鴿會追蹤這個氣味將消息送給您,」
沈月尋人的消息被傳走第二天,潘陽便收到了消息,指尖摩挲棋子,沉聲道:「命人全力配合,」
下屬領命欲退下,就聽潘陽森冷道:「潘家掌柜不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能做的,既然有眼無珠又慣會見風使舵,那就剜了眼睛送去漁場吧,」
「讓人掉頭往北境去,本公子也該去查查北境的產業了。」
*
北境各個城鎮都有重兵把守,
以免麻煩,沈月一行人在大勇的帶領下一路從山林間穿行,行走在交界之地。
十日後,雁門郡近在咫尺,
沈月指着不遠處的城池對沐傾雪道:「瞧,你舅舅所在之地。」
「哦。」
沐傾雪情緒不高,揪着路邊的野花,隨意瞄了眼便收回視線,問道:「你們要歇一歇再走嗎?」
「不了,你知道的,我們要去找人。」沈月婉拒,
「我可以請舅舅幫你們,舅舅在這邊待了許多年,找起人來比你們方便許多。」
對上沐傾雪眼中得希臆,沈月沒答應也沒拒絕:「再說吧。」
一進雁門郡,沈月當即感覺到這邊與北境的不同,不同於其他地方的饑荒,雁門郡百姓臉上都帶着安逸的笑意,街上小販叫嚷聲不絕於耳,雉童打鬧奔跑在街頭巷尾,
「想來本地知府是個愛民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