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高先生起來看看,這些個草有沒有問題。」
護衛從袖籠中掏出一小把枯草,撓頭笑道:「方才趁着你和那老婦人說話,我拿了一些,」
「好小子!聰明!」
高個護衛握拳在小護衛胸前錘了下,大步邁向緊閉的木門叩響,
「高先生,外面有些不對勁,請您起來掌掌眼,」
屋內三人本就是淺眠,
聽着外面動靜,沈月立即翻身坐起,雙手在臉上揉搓,片刻後眼中清明不見半分睏倦,
披上外衫走到板床前推了推高仲:「高先生,外面有事,快起來同我去看看,」
「擾人清夢合該下無間地獄才好!」
高仲睡眼惺忪地抓着頭,抓過外衫邊走邊穿,汲着鞋打開門:「怎麼了?火急火燎的,咦?這麼濃的煙味,哪裏着火了?」
「是村尾哪家老婦人說是燒草木灰,高先生,請您看看這些草,可有問題?」
護衛捧着手中枯草遞給高仲,將來龍去脈複述了一遍,「屬下總覺得深夜點火有些不同尋常,這才留了個心眼偷偷拽了一把。」
說話這會兒功夫,又是一陣濃煙隨風飄來,
村莊所處之地是一塊凹進去的窪地,兩邊呈現葫蘆口,山風攜帶着濃煙匯聚在正中,煙味經久不散。
高仲鼻尖動了動,一把搶過護衛手中的枯草放在眼前辨別,
「拿火把來。」
沈月站在高仲身後,瞧見他的模樣,低聲吩咐:「不論煙有無問題,先掩住口鼻,溫一壺水,將解毒的丹藥放在裏面泡化,用巾帕浸泡着藥水,儘量少吸入,」
橘黃的火焰在山風中忽明忽暗,
高仲從雜草中抽出一根草徑,放眼前細細觀察後暗罵一聲:「奶奶的腿兒!是黃藤!我說怎麼聞着這煙有股子怪味!」
「解毒丹沒用的公子,放新鮮的馬血捂住口鼻,有眩暈或者無力症狀的先飲些馬血緩解!」
黃藤全株有毒尤其以根莖毒性最大,且發作極快,
高仲不敢耽擱,繼續檢查剩下的枯草,不多時又從其中抽出幾根,冷笑:「黃藤,柔枝槐,方八,都是毒性致人昏迷的藥材,的確是燃燒的煙霧,否則我們這群人一個不落早就被毒倒了!」
「這麼偏的村落,竟然有懂醫術的人,」
本以為他們會突襲,或者通過下藥之類的方式,
沒想到竟然會想到用濃煙來傳遞藥性,
很好,又學會一招!
沈月挑眉,接過護衛遞來的巾帕將口鼻捂住,腥臭氣息充斥鼻尖,她眉頭鬆了松,幽冷道:「既然他們先下手,那我們就來個瓮中捉鱉,正愁怎麼套話,這不送上門來的消息。」
白日裏她的直覺告訴她,也許查出天坑的事情,一切迷霧都會被破開,
這也是為什麼她和高仲明知道此地有詐還依舊停留的緣故,
引出藏起來的人,才能獲得更多的訊息!
屋內沐青未起,沈月取過一塊巾帕走進屋內,小丫頭睡得四仰八叉,被子半截被壓在身下,一條腿還不老實地翹在木板上,睡像感人。
沈月拍了拍沐傾雪肩膀喚道:「沐青,醒醒。」
一連喚了幾遍,沐傾雪才有些動靜,嚶嚀一聲:「唔.......頭好痛。」
她扶着額晃晃悠悠起身撐坐在炕上,好看的眉眼皺成一團,轉身想看身旁的沈月,一動頭腦眩暈,四肢僵硬得不聽使喚險些跌了回去,
「我這是怎麼了?」
沈月眼疾手快攬住她肩膀靠在自己身上,招呼高仲送了些馬血進來,
「你中毒了,喝下去即可,」她端着碗放在沐傾雪唇邊:「事態緊急,只能先用土方子救個急。」
血腥味撲鼻,沐傾雪直往後縮,
「什麼鬼東西!」
「馬血。」
沈月手上用勁禁錮住沐傾雪肩膀不讓她逃,將手中的碗再次朝她唇邊湊了湊,恐嚇道:「先喝,一會兒再跟你解釋,再不喝一會兒藥性上來你非得變成癱子不可。」
肩上的力道讓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