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還是不脫?
只一秒沈月便下定了決心,
脫!
又不是沒看過!不就是有那麼幾塊胸肌腹肌!有什麼大不了的!
更何況她如今的身份是居安公子,
居安脫的衣服,關沈月什麼事!
做好心理建設,她蹲在朱謹身側,用指尖戳了戳朱謹眉心:「我可是為了救你哦!按道理你應該感謝我才行!」
朱謹呼吸粗重,呼吸間都帶着熱氣,
沈月心知再等下去只會讓溫度越高,就着昏暗的光線,三下五除二將朱謹扒了個精光,只剩下一條薄薄的褌遮羞,
高熱使得朱謹身上滾燙但不出汗,一看便是熱氣憋在體內,泄不出去,
沈月幼時聽過不少孩童因高熱燒成傻子的傳言,不敢耽擱,取了布料浸濕後在朱謹脖頸與腋下來回擦拭,
溶洞常年不見天光,所流通的水冰冷刺骨,
可即便是如此,濕布巾敷在朱謹額上也很快變得溫熱,
沈月不斷在水流和朱謹之間來回,
分不清多少次,直到朱謹體溫不再滾燙,她鬆了口氣,甩了甩酸痛的手腕,跪坐在地上欲替朱謹將散落的衣衫重新穿上,
褻衣分散在朱謹身體兩側,
沈月一手撐着他結實的小腹探身過去拿,
指尖剛勾上衣帶,兀地同朱謹對上眼,
朱謹眼底帶着惺忪的迷茫,泛紅的眼瞼微垂,莫名讓人覺得好欺負。
「阿月.......」
沙啞的低喃含糊,沈月沒聽清,見他意識不清的模樣,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
調轉身體方向往朱謹面前挪了挪,彎腰貼近:「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紅唇張合,
熟悉的下頜線讓朱謹眼前出現重影,
畫面重疊,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場景,有那麼一瞬間他仿佛回到梅林,
當他快要被熱浪吞噬之時,身着男裝的「沈月」出現在他眼前,與他共赴巫山。
蝕骨的甜美仿若昨日重現,鬼使神差,他抬手扣住面前之人將他壓向自己,攥住那抹櫻紅,軟綿的觸感一如記憶中那般令人心神蕩漾,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
唇舌交纏,蒙塵的記憶逐漸清晰,
那日發生的一切如同古畫被一點點擦去遮擋的污漬,露出靡悱的原貌。
「砰!」
晶潤薄唇上勾纏的銀絲隨着劇烈動作斷裂,
後腦磕在石地上的劇痛讓朱謹完全清醒過來,
待看到跌坐在一旁唇瓣嫣紅的『居安公子』,他眸光巨震,腦袋中一根弦斷裂,震得腦海嗡嗡作響,
「梅林那日,是你?」
「你是女的!」
朱謹不知自己有多久沒有遇到令他震驚到失聲的事情了,
因着那日朦朧的幻影像極了沈月,
所以他一直固執地遵循心中的悸動,將那日的人當做是沒毀容的沈月,
原來,那個人竟然是居安!
沈月被朱謹一連兩個問題震在原地,見他一副三觀炸裂的模樣,心底又是氣又是好笑,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朱謹認出那日之人是居安也沒錯,
畢竟居安的樣貌只是在細節上做了一些改變,晃眼看去確實有五分相似。
亂!太亂了!
朱謹對沈月那個身份關懷備至,
如今又認出居安的身份睡了他,
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沈月的沉默落在朱謹的眼中便成了默認,
他撐着起身,盤腿坐在沈月對面,鳳眸在黑暗中閃爍,眸底醞釀着風暴,
「居安,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沈月撐着額避開朱謹的視線,望着身畔晶亮的石柱,眸光複雜:「你只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即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前世朱謹不止一次悲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處境,那她這世便不惜一切代價幫他得到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