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月臉色不好,聽風瞥了眼室內有些為難:「王爺正在同幾位先生處理政事,若不然居安先生移步偏房等一會兒?」
認真聽,確實有隱隱交談聲從書房傳出,
離京這麼長時間,朱謹先召集謀士了解京都現有的局勢也正常,
默念正事要緊,沈月垂眸壓下心中怒意,眼神淡漠:「既然如此,我先去偏房等候,」
今天就是下刀子,她也得將這件事找朱謹問明白了,何故答應她保守秘密後又出爾反爾將所有事情告訴溫心慧。
「公子,您等等我。」高仲見沈月臉色有異,急忙跟了上去好奇道:「這攝政王后院還有誰能招惹到您?」
招惹?多了去了!
聞言,沈月腳步頓了頓,抬腳拐向一旁處於池塘正中的涼亭:「你怎麼不在裏面?」
既然是攝政王府的謀士議事,為何高仲單單站在外頭?
「同常嚴生那老匹夫吵了一架,出來放放風。」高仲心虛的別開臉:「那老東西每日之乎者也,愚昧的很!」
高仲性子向來跳脫,沈月不疑有他,
「之前讓你派人盯着鎮西王王妃,近來可有什麼發現沒有?」
她之前就有懷疑溫心慧因為嫉妒朱謹關切對她下手,
但那些人行事格外機敏,至今沒抓到什麼證據,
沈月和高仲在涼亭石桌前相對而坐,
高仲搖着扇子,擰眉:
「公子若是要對鎮西王妃下手恐怕困難重重,這些日子我也時常向聽風試探王爺在邊疆的事情,隻言片語,便能看出鎮西王妃同王爺以及攝政王的謀士部下感情頗為深厚。」
「我知道,」
從朱謹對溫心慧的態度,沈月便能看出二人的情誼,
朱謹是個慢熱之人,不熟悉的人向來高冷,連話都不會多說一個字,可他願意同溫心慧撤下心防,將背後交給溫心慧。
沈月眸色沉沉,指尖扣着大理石桌面冷聲道:「但我也不能任由她一次次挑釁於我,之前是我好運避過了,如果沒有呢?」
如果她沒有避過去,這會墳頭草都有半米高了。
撐着額角,沈月杏眸微垂:「你查查,她或是溫家與朱軒禹是否有聯繫。」
之前在東宮,朱軒禹提到她手中的令牌時,她便有些懷疑,
可接連發生的事情讓她當時無心顧及此事,這會兒騰出手來是該好好查查消息泄露之處。
高仲不解,若是有情,應當盼着王爺好才是,又怎麼可能同太子那邊搭上線,
「鎮西王妃怎會背叛王爺?」
「不一定是鎮西王王妃,也許是她背後的溫家也不無可能。」沈月搖頭:「還有可能是我杯弓蛇影了,先查。」
高仲還待說什麼,見丫鬟上來奉茶,當即止住話頭。
涼亭中再無旁人,高仲也歇了繼續探討的心,
如沈月所說,是真是假查查便知,只看證據。
「太子那邊近來動作很大,」
高仲端起茶盞,撇去浮沫吹了吹:「宋家給他獻了一位有才能得仙師,據說是南極仙翁的真傳徒弟,此番入世是為了輔佐明君成就大業,」
還南極仙翁的真傳,
他怎麼不說是人皇親臨?
沈月嗤笑一聲,看來朱軒禹是走投無路了,這才想要用迷信打敗迷信。
「那個仙師的來歷查清了嗎?」
話音落下,她瞧見高仲表情有些古怪,忍不住問道:「怎麼了?」
「嘖!」
說起這個,高仲忍不住咂舌:「公子您猜怎麼着?」
「賣什麼關子,我哪兒能猜到。」
沈月白了他一眼:「說說,這人究竟有什麼奇怪的?」
高仲放下茶盞興奮到搓手:「您還記得之前讓我們去查和龍縣那個邪教?」
沈月點頭,
之前朱謹失蹤,
她憂心是邪教提前發展起來作祟,這才讓高仲順着這條線去查,
柳眉緊蹙,她不確定道:「莫非這個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