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人在房間裏面推杯換盞着,醉意席捲而來的時候,盛清歌想着的是遠方的他們。
季無憂想着的則是她的未來該何去何從。
早知今日,她都在假裝開心。
假裝什麼都不在意,什麼變故都能扛得住。
剛才她娘親說起未來婚事的時候,她心中一顫。
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在迷茫。
似乎婚事二字留給她的都是迷茫與痛苦。
她害怕,也不想再淪為那籠中鳥,她想要更廣闊的未來,找到能夠快樂生活下去的價值。
「我不……我不要成婚,我要當個很厲害的人,像清歌姐姐你這樣厲害的人……」
說着說着,她就暈乎乎地醉倒了下去。
盛清歌看着她醉醺醺的樣子,心裏划過一絲遺憾。
若是沒有那些變故的話,她本該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的。
好在她自己足夠爭氣,愣是從困境中走了出來。
「好,不成婚,只要無憂自己開心就行,時間不早了,先睡覺吧,睡醒之後就是新的一天了。
以後無憂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盛清歌輕聲哄着,把季無憂哄睡着之後,她才拎着酒壺,一個人依靠在窗邊,看着窗外的夜色。
「寧戚安,我想你了,我們什麼時候再相見。」
另一邊,寧戚安他們接到上面的命令後,也帶着東西舉家從大河村出發了。
許茂作為駐村官還是要留在大河村的,因為失蹤了幾個月,趙金反而樂得一身輕鬆,跟着寧挽芸一起踏上了回京都的路程。
「你們都走了,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個大河村裏面當孤家寡人。」
許茂站在村口,感覺自己就像個留守老人一樣,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趙金安慰着他:「我們就是去京都轉轉,以後肯定還會回來的。
你小子好好地守着大河村,希望下次我們回來的時候這裏已經被你治理得煥然一新。」
「那肯定的,大河村就是我的一切,我會好好治理好它的。」
寧挽芸看着停在她面前的馬車,心情十分恍惚。
他們終於等到了今天,可以沉冤的雪了。
蘇氏臨走的時候,對着遠方拜了又拜,「感謝老天開眼,我們寧家終於可以回去洗清冤屈了。」
寧遠翁心裏也十分激動:「是啊!我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還好我們熬了過來,以後留給我們的都是好日子了。」
蘇氏想到寧家大房的那些人,對寧遠翁警告道:「這次回去看見寧家大房的那些人你可不要心軟,可別忘了他們才是害我的兇手。」
「我又不是缺心眼,肯定不會忘記他們對我們做了什麼的。
這次回去,我們新仇舊怨一起算!」
「算你還是個男人,要是當初不是他們落井下石的話,我們可能不會受這一年多的苦,現在天道好輪迴,也該讓他們嘗嘗他們當初自己做的惡了。」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京都行駛着。
這條回去自證清白的路,他們走了有一年多了。
很多次,他們都懷疑過自己,是不是他們再也沒有回去的機會,是不是一輩子都要背上一個流犯的稱號!
好在最後他們終於掙脫了困境,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寧遠翁自信滿滿道:「這一次回去,我一定要重振我的事業,屬於我們寧家二房的東西,我要一樣不落地拿回來。」
寧戚安跟着說道:「爹,你就放心吧,我之前在潁州城的那些生意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了,這次我可以協助你,絕對可以把曾經寧家失去的都奪回來。」
蘇氏和寧挽芸都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