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心裏咯噔一聲,猛的驚出一身冷汗來。
俗話憂患催人勤,安懶使人惰,當了幾天闊太太,她竟然有點被養廢了。
要知道,就連ram和sam幾個新來的保鏢都已經熟悉香江的路了,但她還沒有。
本來她每到一座城市都會先熟悉地圖地形的,但因為最近有司機,她懶惰了。
這大晚上的,不過彈丸之地的香江島,可她望着外面時,一時也分不清自己在哪。
陳柔有點慚愧的,因為萬一此刻有人此刻要狙擊,狙殺聶釗,她很可能會因為不熟悉地形而吃虧,害聶釗受傷,這是個教訓,也是她需要反省的。
她當然也不敢再開玩笑了,手摁上槍,先觀察外面,認準方位。
聶釗的手在顫,這證明他內心應該慌的一批。
但他臉上的神情又顯得很平靜,他先打燈再靠邊停車,打開中控台的文件倉取出地圖來,聲帶在顫,但語氣又有些輕悅:「不用太擔心,我先研究一下地圖。」
這時陳柔通過觀察外面,已經大概清楚方位,也知道該怎麼走了。
但她才想給聶釗指路,他卻率先開了口:「你剛才說的鬼頭榮的七寸,在哪裏?」
抖抖地圖,他依然皺着眉頭,但語氣輕快:「我很好奇的,快告訴我吧。」
陳柔挑眉,試問:「你找到回家的路了?」
聶釗合上地圖,關了頭頂的燈,車內頓時一片黑暗,他說:「還沒有,但我們先講鬼頭榮的事吧,一會兒我給明叔打電話,讓他派人來接我們就好。」
所以他其實會捧哏的,只是剛才因為迷路而慢了一步。
他連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地圖都看不清,但有什麼關係呢,反正有人會來接他的。
見太太還是很緊張,他艱難的欠腰,伸手過來摁壓後座的中間檔板。
這車後排只有兩個座位,中間是有隔板的,還挺高的。
剛才他去找太太,就是很不雅的騎跨過隔板,專門去找的她。
而直到此刻,陳柔才發現那中間隔板居然是個迷你小冰箱,裏面有幾瓶飲料。
聶釗給了她一罐冰可樂,自己拿了瓶礦泉水,又說:「邊喝邊講?」
又說:「正好也沒什麼事了,就地休整一下吧。」
上輩子的陳柔跑遍全球,也算見多識廣。
她也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見過救過有錢人,不過她代表的是國家,也只救人,於有錢人的日常生活她沒有接觸過,還因為從小受的教育,跟宋援朝一樣,對於有錢人總是抱着一種沒來由的排斥和抗拒,對聶釗亦然,天然的抗拒他。
但此刻,在她酣暢淋漓的打了一場,解除一場危機後,捧着一罐冰可樂,坐在舒適的勞斯萊斯車後座上再看聶釗,那種感覺很奇妙的。
大概就是有錢,且有智慧的人才有的松馳和從容感吧,在體能和搏鬥方面隨便一個保鏢都能把聶釗踩地上摩擦,陳柔上輩子那些戰友就更不用說了,一個能打聶釗十個,但他在體能沒有優勢的情況下,依然有種某名的,強者式的力量。
他讓陳柔覺得他不是個累贅,而是個同伴,這就很難得了。
啪的打開可樂,揚頭一口氣喝掉了半罐,陳柔才說:「其實我並不知道他的七寸在哪兒,只能大概得猜得到,應該是在足底,或者是三陰交的某個穴位,人身上三百多處穴位,至少一百多個可以做七寸,要找起來並不容易。」
聶釗側欠着身子,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高挺的鼻樑被路燈照出一道優美的側弧線,他聲沉而柔級:「難道不是在頭頂?」
鬼頭榮和青頭貝的名字里都有個頭字,也都是被陳柔爆頭的,所以聶釗和梁利生一樣,以為他們的七寸應該在頭上,但並不是的。
「不。他們練的童子功,從小天天練頭,頭部的骨骼異於常人的堅硬,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