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撐着桌面,中指敲敲桌面,不以為然,桀驁的眼神好像在,關我何事。
短訊一響,風軒宇單手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內容,微微一笑。
「收着脾氣,別惹爺爺生氣,晚上早回來,我做了心給你嘗嘗。」
修長的手指敲打的屏幕。
「不惹,老爺子管的寬,腦子靈光,不是紙老虎。」
老爺子見風軒宇沉默不語,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鬍子撇撇,無奈的搖搖頭。
他們風家什麼話也要夾槍帶棒,以己度人了。
「心不在焉,出門還掛着媳婦。」老爺子語氣中有些不悅,但是牟着勁的探着脖子,盯着他握在手裏的手機。
風軒宇坦然一笑,又回了條短訊才把手機放進口袋裏。
全程護的嚴實,老爺子半個字也沒看到。
「掛的不緊你哪來的曾孫。」風軒宇抬抬眼,睨着風逸寒,很理所應當的問候道:「二弟工作緊,孩子的事是沒打算還是剛提到日程上。」
其實這個問題風逸寒比誰都急,知道老爺子疼孩子疼的緊。
新婚第一天這成了頭等大事,但是一個月過去了。
安語汐的肚子像是吹起的皮球蹭蹭的長,莫梓嫣的肚子卻不見半動靜。
為了這事宋慧沒少叨念。
每每到此,他都會日子還短,以他工作忙為藉口,圖個耳根清淨。
但是擺平了宋慧,回到房間莫梓嫣又喋喋不休,總能把事情扯到結婚那天,宋慧對她的不滿。
「不急,我們還想多清閒兩年。」風逸寒乾笑兩聲。
「那就再努力兩年。」風軒宇笑着,但是鼻尖的鄙夷被風逸寒捕捉的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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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風逸寒坐在車子,車子停在家門口,就那麼望着,他就感覺陣陣悶氣在胸口炸的難受。
次次一樣,累了一天,回去不是冷眼就是爭吵,頭大的很。
車窗搖下,一地的煙蒂,手裏的香煙沒有燃盡,嘴裏吐出一道細煙,打在半搖下去的玻璃上。
眉心緊鎖,臉色冷冰冰的,兩隻眼睛像錐子一般直盯着面前的房子。
下一秒他掐斷煙蒂,搖上車窗,踩下剎車,路虎像箭一般飛馳而出。
鬼使神差般車子就開到了星悅樓下,下車,上樓,一氣呵成。
公寓裏的燈亮着,敲了幾下門。
房門打開了。
安憶芊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素布家居服,寬大的家居服掩蓋住她婀娜的身姿,素顏的臉上乾淨清雅,是他遊蕩在商場裏少見的淡雅。
黑如瀑布的長髮隨意披在肩上,樓道里的少有的冷風吹着。
她銅鈴般的黑眸瞪得又大又圓,驚訝,出乎意料。
手扳動着門柄,嘴角仰着,睨着他清雋出色的俊臉。
「這麼晚你怎麼沒回家?」
「家裏不方便?」風逸寒側着頭往公寓裏面看了看。
安憶芊好像怕他下一秒就回心轉意,回去找莫梓嫣,揚揚唇,拉着他的手臂,「沒有,家裏就我一個人。」
她不放心又補了一句,「我媽今天晚上去打麻將了,不會回來。」
見她這麼風逸寒就跟着她進了房間,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
累了一天,一挨到沙發身子就乏的很,太陽穴突突的。
閉上眼睛憩着。
安憶芊到了杯清茶,看他一臉疲憊,繞在他的身後一下一下的按着他的額頭。
她無骨的手帶着舒適感刺激着風逸寒的神經。
和着她身上女士香水的淡香。
一身的疲憊瞬間減落了。
風逸寒睜開眼睛,寬厚溫熱的大掌包裹住她巧細嫩的手,薄唇輕啟,深沉的眸子裏隱隱跳動的情緒絕不是對着莫梓嫣的那種煩躁和虛假。
「什麼時候學按摩了?」
安憶芊笑笑,「上次你過來我看你頭疼的很,前幾天我閒來無事出去的時候正好碰上一個老師傅,就和他討教了幾手,沒想到還真管用。」
對上風逸寒深沉的眼睛,炙.熱的情緒,她的臉像是火燒雲一般,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