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兒,在我心裏你到底佔了多少位置。
莫梓嫣聽到風軒宇的話,眼角立刻露出喜色,就連她沒有塗着唇彩的唇瓣都漾起了艷色,「真的嗎?宇,你真的離婚了?」她早就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甚至都忘記了現在不是該笑的時候。
&風軒宇輕扯了一下嘴角,微微點了點頭,實在沒有什麼該高興的,現在的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
莫梓嫣滿臉激動地看着風軒宇,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那我們...我們是不是....」
她盼這一天真的好久了.....
風軒宇勾了勾唇角,強壓下自己眉角的疲憊感,撥動着她耳畔的碎發,就像對安語汐那樣,此時此刻他眼角柔意已經只屬於他朝思暮想的安語汐了,「恩,梓嫣今天晚上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去睡吧,我回書房了。」說完他就沒有一點眷戀的放開莫梓嫣轉身就走向了書房。
他的背影在拐角處消失,他一消失,她眼角的恨意頓時浮現,像是一陣寒風同時帶來的還有烈雨。風軒宇終究還是放手了,慢慢低頭看着自己的腰部,那裏他剛剛觸碰過,卻沒有了以前那種暖意。
她輕輕噙笑,卻有種苦意,宇,怎麼了,你連自己的情緒都掩飾不住了,和安語汐離婚你會心痛嗎?你變了,心也變了,你自己察覺到了嗎?
不管怎麼樣,你是我的,一定是我的,我可以不仁,不義,不顧及親情,但唯獨放不開你。
我們會結婚,一定會。
書房裏,風軒宇閉眼倚在椅背上,戾氣沒了,垂下的眼帘里寫滿了疲倦,他沒有開燈,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肩膀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姿,也描繪出了他的憂愁。
離婚證就在他的口袋中,他卻絲毫沒有勇氣拿出,一看到那三個字他就能想到安語汐折磨自己那番情景,還有她腹中靜靜地等待着死亡的孩子。
&兒,你恨我嗎?」他輕輕喃着。
一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她那怨恨的眼神,她恨,這是不容置疑的,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也是他親手造成的,誰也怨不得。
曾經的他,不怕千萬人的指責,現在他竟慫了,想到她眸子裏的怨恨胸口就忍不住悶痛。
&呵....」他帶着魔力的笑聲發出,全是苦意。
這一夜都亂了,監獄,風宅,洛宅,醫院,還有另一個地方,是苦笑,是哭聲,各種聲音的交雜,一點點摧毀着人們的心智,吞噬着人們的善意......
&裁,監獄那邊出事了,那個人死了,自殺了,原因用不用我去細查。」單飛在電話中和風軒宇說着。
風軒宇定了定神,慢慢搖了搖頭,「死了也算便宜他了,算了,關鍵時期先把公司那邊的事情忙完。」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他不想再查下去了,早就猜到那個人命不久矣,就是一枚棋子,到最後終究要被人棄了。
再查下去又能怎麼樣,有的事情自己心裏清楚就可以了。
葉少嵐去世了,葬禮安語汐卻無法參加,風軒宇低調的操辦了她的葬禮,葬禮上幾乎沒有人,他看着葉少嵐的身體一點點融化在火焰中,再抱着她骨灰一路走到了葉氏祖墳。
他做了一個丈夫該做的,也做了一個女婿該做的。
他身穿着一襲黑衣站在葉少嵐的墓前,稀疏的小雨打在他的身上,添了些寒意。他重重的鞠了一躬,莊重的神情里全是敬畏,「媽,對不起,最後還是違了你的願,沒有照顧好汐兒。她沒能參加你的葬禮,你別怪她,是我將她關在了醫院。」
&放心,我這生不會負她,這是我給您的許諾。」說完他又深鞠一躬。
每一次低頭都是他對這位母親的敬重,為了安語汐,葉少嵐付出了一切,就算連死都是為了安語汐。
帶走了迷,留下了安語汐。
天堂沒有傷痛,走好。
醫院中,安語汐早就淚流滿面,今天是她媽媽入殮的日子,而她卻被禁錮在這裏,離不開,出不去。
她癱坐在門邊,全身無力的垂下手臂,臉蒼白無比,雙眼凹陷,空洞無比,「放我出去....我要見我媽..我出去.....」
一聲聲哭喊聲沒有一個人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