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被凌若澈拿走了,也就意味着他徹底將楊雪晴交了出去。
看着車子遠處的方向,他微微收緊眸子,眼中的怨意也慢慢淡了下來,楊雪晴時至今日我們算是兩清了,凌若澈雖這麼說但是他不會要你的命,倘若汐兒能原諒你的拭母之仇留你一命,你就好好來過吧。
雖說是怨,但是到了這一步也算真的放開了,至少她在最後叫的都是自己的名字......
颯颯的秋風依然鼓動着,帶動着整個城市一步步融入寒冷。
又是幽暗的屋子,又是緊閉的窗簾,上次風逸寒在這笑的輕揚,今日他的笑強扯着還有些不甘。
&還沒到最後一步誰也不知道事情會朝什麼方向發展,雖然遊船上風軒宇逃過一劫,但是距離家主的競選還有一段時間,只要他一天沒有當上家主我就還有機會,況且他大喜將近,戒備也會放鬆不少,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失望的。」
微弱的燈光照不出風中正臉上的表情,一次次失手,一次次將風軒宇推上高峰,他早就氣的臉發綠了,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風逸寒身上,以前他得不到的,現在到了子輩他定不會再輕易認輸。
可是風軒宇這幾年在商場上得到的歷練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計劃敗落,也只能背後嘆氣,再找機會。
&可以,這次訂婚儀式上你給我安安穩穩的坐着,什麼手腳也別動,訂婚這麼大的事難免會驚動老爺子,要是讓老爺子發現我們暗地裏動手腳,這輩子我們父子倆都別想翻身了。」
風逸寒聽到風中正的話,剛想要反駁,風中正就怒目一瞪,十分嚴肅的說道:「照做。」
風逸寒嘴角喃動了幾下,看着風中旭上揚的濃眉,頓了頓不甘的嘆了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莊重的教堂,豪華的跑車,鮮艷的花朵,在今天似乎擋住了外界的寒意。
風軒宇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領口處低調的繡着手工花紋,深黑色的西裝包裹着他修長而又結實的身子,深邃的五官,清雋優雅,兩道的濃眉下那雙黑如潑墨的眼眸仿如鷹隼,冷冽卻找不到一點喜悅。
他轉眼看向自己的左耳,那枚耳釘一直佇立在那裏,兩場婚禮女主角都不是凌若薰,但是她每一場都陪在自己身邊,這也算是兌現自己的承諾。
&兒,今天你依舊陪我走上紅毯......」說着他就再次覆上了自己左耳。
&在想薰兒嗎?」蘇煜哲看到風軒宇走了過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風軒宇輕笑一聲,轉過身來可以放下自己的手臂略帶疑問的說道:「沒有,你怎麼在這,今天不是要手術嗎?」
&的訂婚宴我怎麼能不來,手術交給別人了。」他說的很輕描淡寫,卻隱不住自己眸子裏的閃躲。
今天這場手術非同小可,上手術台的人也不一般,風軒宇特意將安語汐的手術安排在了今天,可是蘇煜哲看到病房內眼眶紅腫的安語汐卻遲疑了。
在他面前生生死死,生死離別每天都要上演,可是真到了與自己相關的人身上他卻拿不起那手術刀了。
&給別人?醫術信得過嗎?」風軒宇面部還是掩飾不住焦急,蘇煜哲的醫術他信得過,可是別人就不一樣了。安語汐的身子本來就差,這次手術的危險系數可想而知,要是出一點閃失,她真的可能終生不育。
蘇煜哲看着風軒宇緊顰的眉頭,他居然笑了,揚着眉,有些調侃的說道:「你在擔心嗎?」
聽到蘇煜哲的話風軒宇立刻強壓下自己眉心的擔憂,躲避似的低頭整理着衣服,眸子垂下好像繁星消失頓時失色。
&我不是開玩笑,這場手術到底有多麼危險你和我心裏都清楚,你真的狠心將你的親生孩子推上手術台嗎,還偏偏是今天,你是覺得安語汐受的還不夠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手術還沒開始,麻醉也沒打下,只要你說停,我立刻趕回醫院。」
風軒宇抬起頭,眼眸森然一瞪寒光徒現,他喜歡用這種寒光來掩飾自己內心的傷痛,「我也沒有開玩笑,她必須上手術台。」
&願你今後不會後悔。」蘇煜哲也沒有再勸什麼,他知道風軒宇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想法,有些事他插手不得。
後悔?真的不會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