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來,李愔也確實勇敢。
李象也是真佩服這種人,無論是怎麼毒打,都是秉承着嘴硬的原則,一不服軟,二不服輸,就是死磕。
一般來說,這種人會被稱為「滾刀肉」。
「但是在海上打魚,光靠勇敢也不夠,還要足夠有耐心,耐得住寂寞,吃得了苦頭。」李象搖頭嘆息道:「怕是六叔不行啊。」
「誰說我不行?兄長也太小覷人!」李愔吃了一記激將法,當即就不幹了:「這眾兄弟當中,論勇敢和耐得住寂寞,沒人能和我比了!」
「當真?」李象眼見着李愔上鈎,笑呵呵地問道。
「自然是當真!」李愔拍着胸脯說道。
「好!」李象一拍案幾:「我就知道六叔堅毅,遠非常人可比!」
說到這兒,李象話鋒一轉:「那六叔的意思是,想去海上打魚?」
「打魚,倒也不是不行。」李愔明顯話裏有話:「只不過我身在岐州,離海也過於遙遠。」
李象算是聽明白了,誰說這六叔是憨人?心眼子這不也挺多嗎?
說是問海上打魚的事情,可是字裏行間的意思,都是想去登州這個新晉的富庶之地去就藩。
但要說他想不想去海上打魚,那李愔是真的想去。
大海啊,全是水,誰不想去?
「這話六叔不應該和我說,應該去和阿翁說。」李象意味深長地看着李愔:「畢竟阿翁才是聖人,能夠決定六叔到底在哪裏就藩。」
「嗨,你可是阿耶最喜歡的孫子,他聽你的。」李愔涎着臉湊上來:「好兄長,幫我說說?」
李象也在沉吟,其實李愔的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這人多少沾了點渾,萬一在登州搞風搞雨呢?
「我倒不是怕你如何,只是怕六叔你這性子渾,到了登州,再為禍鄉里」李象故作沉吟地說道。
李愔連忙拍着胸脯保證道:「你就放心吧,我去了登州,絕對不會做任何為禍一方的事情,堅決不傷害任何大唐百姓!」
「當真?」李象狐疑地看着李愔問道。
「我對蠟燭發誓!」李愔舉起手。
然而就在他舉起手發誓的時候,李世民推門而入,帶進來一股風兒,將那蠟燭吹滅。
眾人看着那因為巧合被吹熄滅的蠟燭,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看到沒,就連蠟燭都不相信六叔你發的誓言。」李象指着那冒着青煙的蠟燭說道。
這一句話,就給李愔干沉默了。
李世民聽到李象說的話,笑着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就開始發誓了?」
聽到李世民的話語,還沒等李象回答,便聽李愔抱怨道:「剛才那個不算,阿耶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李世民的額頭上暴起一塊青筋,但考慮到現在大過年的,不宜對孩子動粗。
「六叔方才在和孫兒說,想去登州就藩,還和我發誓,說堅決不會有害民之舉,如若不然的話,就切掉以示懲罰。」李象瞟了一眼李愔說道。
李愔聽了這話,下意識地將腿夾緊。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那看來六叔是不想去登州了。」李象攤攤手,又看李惲等人問道:「七叔,你們剛才聽到六叔發的毒誓了嗎?」
「我們都聽到了。」李惲和李貞嘻嘻哈哈地說道。
李愔感覺腦袋暈暈的,媽的這倆弟弟
「既然伱有這個心,倒也不是不行。」李世民看了一眼李愔:「只是你這個性子,朕也的確有些不放心,咱們先小人後君子,你若是真有害民之舉,到時又該如何?」
「那就讓我生兒子沒皮炎!」李愔惡狠狠地說道。
「我呸,你就這麼對朕的孫子?」李世民伸腿踹了李愔一腳。
踢完還覺得不解恨,上去就是電炮飛腳破顏拳,大嘴巴子無限連。
「阿翁,阿翁息怒,大過年的」李象開始和稀泥拉架。
本着過年的原則,李世民賣給了李象一個面子,指着李愔的鼻子罵道:「你要是再這麼混球,當心老子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