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君過來大理寺之前,顧允實在是很為難。
按理說以民告官是要過殺威棒的。
不管你狀告的理由是什麼,都要先按住打個幾十大板,挨了打能活着,那咱們接着受理。
只是這劉鳳山的情況不一樣啊。
他肚子裏還有一個。
不說受幾十大板,恐怕十板子都受不住。
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屍兩命或者三命的事。
好在顧青君過來的夠快。
而且她是和齊恆還有王忠一塊過來的。
顧允看到齊恆,心一下子就定了。
他才要起身參拜,王忠就先過去拽住了他:「顧賢弟,有事慢慢說。」
顧允便知道齊恆是過來看熱鬧的,並不想暴露身份。
他便笑着起身對着齊恆抱拳行了個禮,齊恆點頭。
正好顧允心中有疑惑,便請齊恆去了後室之內。
這裏是一間不大的房間,離着大堂很近,室內桌案齊全,窗明几亮,使得不大的空間顯的開闊了一些。
一進來,顧允便行了大禮:「微臣見過陛下。」
齊恆笑着扶起他:「免禮,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顧允請齊恆坐下,抹了一把汗把劉鳳山的事情講了一遍:「臣正要請示陛下,這劉鳳山情況特殊,他這種或者整個大周只此一例,要真是打死了,難免引起爭議」
齊恆想了想,又看向顧青君,笑着問顧青君:「愛卿,此事與你有關,你意下如何?」
顧青君轉過身對顧允道:「勞煩顧大人了,我覺得這劉鳳山畢竟特殊,即是特殊之人,便能特事特辦,可以不用打板子,我和他直接當堂對證吧。」
顧允一聽大鬆一口氣。
「如此好。」
把這件事情說定了,幾個人也沒在後室歇息,很快便又到了大堂之上。
因着顧青君有官身,自然不必和劉鳳山那樣要跪下,她不但不用跪,還有個椅子坐。
就這麼着,堂上原告半跪着,而被告堂堂正正坐着。
劉鳳山心中不甘,眼睛通紅,可也沒有任何辦法,律法如此,無可奈何。
顧允一拍驚堂木:「顧青君何在?」
顧青君起身抱拳一禮:「我在這裏。」
顧允看她一眼,語氣緩和了很多:「顧學士,此人狀告你暗中害人,你可有什麼想說的?」
顧青君笑了笑:「我願和原告當堂對證。」
說到這裏,她轉過身看向劉鳳山。
「劉鳳山,你即狀告於我,可有證據?」
劉鳳山已經恨到咬牙,眼睛紅的快要滴出血了:「你窩藏我妻,暗中謀算於我,在我酒中下毒,叫我成了如今這樣」
顧青君笑容更加燦爛,笑的聲音都出來了。
大笑過後,顧青君對着顧允拱了拱手:「大人,此人實在可笑,我不過收留了一個和丈夫和離暫進無處可去的可憐女子,怎的就成了窩藏他的妻子?和離的也算妻?恕我從未聽說過?再有酒中下毒簡直是無稽之談,我是和他喝過酒,但已經是許多日之前的事情了,因着我出門莽撞了些,騎的馬撞到了他,因着愧疚,便請他吃飯,席間難免喝上幾杯,我是真心賠罪,哪裏會下毒?便是下了毒,敢問哪裏有喝過毒酒之後這麼久還能好好活着的?」
顧青君一字一句說的聲音極大,吐字又清楚的很。
堂上的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很多人都不住點頭。
道理就是這樣嘛。
怎麼就叫下毒了,下了毒已經一個多月了,怎麼你還好生生的?
再者說,你說下毒就下毒了嗎?證據呢?人證物證呢?什麼都沒有,怎麼就憑空誣陷?
顧青君又回過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劉鳳山:「劉鳳山,你無憑無據這樣誣陷朝庭命官,你該當何罪?」
劉鳳山心中焦急,眼睛更紅。
他惡狠狠的瞪向顧青君:「是你,要不是你下毒,我怎會,怎會懷胎?」
「哦?」
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