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心力的,顧不上孩子。
東宮的家業很龐大,河西走廊,蜀中鹽場,關中幾處作坊。
感受到溫暖的手掌握着自己的手,蘇婉也是明媚一笑,丈夫的手是如此地溫暖。
正如殿下所言,殿下不是父皇,也無法成為父皇那樣的人。
父皇在世人面前是光芒萬丈的,但唯有太子殿下,始終溫暖且有光。
貞觀二十年,臨近十月,回到洛陽半月之後,又要搬家了,因長安送來了消息,鄭公的病情又一次加重。
鄭公又讓人送了信來。
現在的鄭公只能坐在輪椅上,手也無法書寫了。
而書信是他的兒子代寫的,他老人家又一次勸諫陛下退位,讓太子登基。
李承乾站在大殿前,殿內是正在看着書信的父皇。
殿外是一隊隊的內侍衛在搬着要運回長安的箱子。
每年,秋雨如期而至,一直伴隨着這個帝國,李承乾伸手接住一些雨水,感受秋雨的涼意。
遠處,一個身影正在朝着大殿走來。
有人為這個老邁的身影撐着傘。
走得近了一些,便看到是谷那律老先生,李承乾走入雨中幫忙攙扶,「老先生,怎麼今日來了?」
谷那律懷中還抱着一卷書,道:「這是老朽編撰的書,特意為殿下送來。」
李承乾接過書籍,扶着老先生在大殿前的屋檐下避雨,又道:「您老不用親自來一趟的。」
言罷,又讓人搬來了椅子。
谷那律坐下來,看了看殿內,道:「陛下這是」
此刻的父皇正在殿內,情緒低落。
李承乾解釋道:「鄭公病情又加重了。」
谷那律嘆道:「聽說陛下時常將鄭公看作一面鏡子。」
「嗯,父皇一直看重鄭公,其實早在兩年前鄭公的身體就不能再處理國事。」
谷那律低聲道:「這世上總會有很多意難平之事,敢問殿下可知鄭公牽掛的是什麼?」
「他老人家還想着孤登基,其實早在父皇東征之前,鄭公就這麼說了。」
殿前安靜了片刻,只有沙沙的雨水入耳。
谷那律無言嘆息一聲。
李承乾沒有當即打開這卷書,而是詢問道:「老先生此來可否一同前往長安?」
「老朽就不去長安了,也走不了這麼遠的路,就留在洛陽吧,洛陽也很好,這裏繁華,人也多,孩子也多,崇文館的書更多。」
「嗷」谷那律似有回憶之色,他撫須詢問道:「怎麼紅樓這卷書至今沒有一個結果?」
早在十年前,紅樓就停止了後續的內容。
這卷書在士林中被列為禁書,他們禁止孩子或者更多的人年輕人去看紅樓。
但這又能如何,紅樓這卷書依舊在坊間或者是士族子弟中傳播甚廣。
谷那律詢問道:「是此書當真沒有之後的事了嗎?」
李承乾道:「不知道呀。」
谷那律笑道:「那世人煩憂便更多了。」
「多一些好,世人多煩憂才會有人為之去努力,正如老先生想要教化世人。」
「哈哈哈」
谷那律忽然放大笑了起來,老人家笑得很開懷,以前從未見過他如此地開懷。
「老朽若再年輕四十歲,那必定與太子殿下是摯友。」
「老先生此言差矣,孤成不了大儒。」
「哈哈哈」谷那律又笑了,他笑得用拐杖拄地,後仰道:「老朽此生得太子殿下這位忘年之交,此生足矣。」
李承乾蹙眉道:「老先生說笑了。」
谷那律依舊面帶笑容,彎着腰站起身道:「這卷書就交給太子殿下了。」
「謝老先生。」李承乾躬身送別。
依舊有個年輕的學生給這位老先生撐着傘,谷那律的腳步輕鬆了許多。
從前隋到武德年間,再到如今的貞觀二十年,這一代人經歷了太多跌宕起伏。
就如父皇,李衛公,秦瓊,尉遲大將軍,英公他們重情重義,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