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
兄弟三人與父皇,爺爺坐在一起。
李淵看着觀音婢依舊不願意他們父子坐在一起,不過好在他們父子沒有在飯桌上議論國事。
若一開口就是國事,觀音婢恐會將這父子兩人從晚宴上趕走。
高士廉道:「還是你們家熱鬧。」
李淵道:「家裏一直這樣,老朽想安靜幾天,卻不得。」
高士廉撫須道:「老朽家裏一直很安靜。」
李淵冷哼道:「你除了在家裏睡着,還有何事?」
「人要上了年紀還是自在一些好。」
一頓飯用完,長孫皇后與魏王妃與吳王妃說着話,交談着家中的情況。
飯後,李承乾與李泰坐在一起,聽李恪講述着這一次東征的艱辛與兇險。
此番東征其實唐軍好幾次冒進,導致幾次遭遇戰因不熟悉環境,而吃了虧。
待李恪說完,養了一些短須的李泰剝着橘子道:「王珪老先生過世之後,就一直想給孩子尋個老師。」
李恪道:「恪想讓權萬紀來教導孩子。」
李泰搖頭道:「還未想好要給孩子尋個什麼樣的老師。」
李承乾又道:「房相近來如何?」
「挺好的,就是身體已不如往年了。」
不知不覺,當年跟隨父皇的老臣一個個地年邁,李承乾想着老師也年事已高,往後恐無人來替。
父皇決定還要在洛陽留一些時日,待遼東各地的事都安定之後再回去。
直到母后扶着父皇前去休息,李泰與李恪也回了自己的住處。
夜裏,李承乾領着兒子與女兒,還有蘇婉寧兒回寢殿。
小於菟道:「爹,爺爺想讓岑文本教導孩兒與妹妹。」
李承乾頷首。
小靈鵲道:「岑文本是誰呀?」
李承乾回道:「他是朝中的重臣是新任的中書令。」
小於菟抬着頭看着爹爹道:「孩兒想拜李道長為師。」
李承乾想起了當年的往事,當年自己從李道長身上學點什麼,這個道長始終不教,唯獨收了小兕子為弟子。
現在孩子會有這種想法,原因也無他。
只因小兕子是李道長的弟子,這孩子經常是他的明達姑姑在帶。
父皇回來之後,朝臣有了凝聚力,這從今天百官在城前等待不肯散去就能看出來。
李承乾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在這方面終究是比不過父皇的。
寧兒將一件外衣披在太子的身上,道:「已是八月,就要入秋了,夜裏的風涼。」
婉兒又有了身孕,已有四個月的身子。
寧兒與婉兒如今掌握着宮裏絕大多數的用度,母后已不再看管宮中用度了。
現在宮裏的大事小事,都是蘇婉與寧兒在安排。
還有舅爺交給東宮的家業,蜀中的九百畝鹽。
今年入夏時,高林就過世了,寧兒為他老人家守孝兩月有餘,如今才脫去了孝服。
高林這位老人家交給東宮的兩千頃地就在遼東,只不過遼東如今才平定,不知該如何處置。
「明日一早,孤去祭拜溫彥博老先生。」
「嗯。」
翌日,長安送來了有關孫神醫的消息,那位孫神醫出現在了終南山。
只要能夠一直聽到關於孫神醫的消息,東陽便覺得很高興,她一早帶着徐慧又在洛陽出診。
徐慧並不懂醫理,但可以跟隨左右,幫着公主殿下。
東陽喜與病人談話,談話中她就會病人的過往病歷記錄下來,這些病歷若能成書,將會是一冊能夠流傳後世的醫書。
她說一個人的病歷十分重要,以後的醫者可以通過這些病歷做參照。
若麗質與東陽聯手,或許以後的大唐又會出現幾個足以流傳後世的學說。
薛萬備又親自給太子駕車,一路來到洛水河邊。
溫挺命人在這裏已備好了祭拜的香火。
如今溫挺出征遼東有功,旨意還沒下來,父皇念他是駙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