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覺得有些累了,便側臥下來道:「這個家要是沒有你和觀音婢,早就散了。」
李承乾笑道:「爺爺,您先休息。」
「嗯。」李淵閉上眼點頭道:「你們都退下吧。」
李麗質跟着皇兄走出崇文殿,低聲道:「皇兄,爺爺的病情真的很嚴重嗎?」
「往後不要讓他老人家喝酒,你帶着弟弟妹妹們多陪陪爺爺。」
「嗯。」李麗質重重點頭。
李世民生着悶氣走到立政殿。
皇后早就知道了武德殿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家說好也不好,說不好還是有幾個懂事的孩子。
長孫皇后安撫道:「父皇去了東宮也好。」
李世民一手還握着拳,呼吸沉重。
黃昏的陽光正好從窗內照入,照在這個皇帝的臉上。
宮女們都低頭站立,戰戰兢兢。
「伱們都出去吧。」
聽到皇后的話語,宮女們如蒙大赦紛紛走到殿外。
殿內,長孫皇后看着丈夫的神情,嘆道:「父皇向來最喜飲酒。」
李世民神色痛苦道:「朕多希望父皇能夠安安穩穩度過晚年,可」
「陛下,父皇只不過一時氣急。」
「朕知道。」李世民點着頭,「朕不該當眾摔了酒罈子讓他老人家顏面難堪,也不會氣急敗壞與朕說那些話。」
好在這個丈夫是能夠聽得進勸的,這才覺得這個家還有救。
長孫皇后輕拍着陛下的後背,道:「想着休沐,不如去太液池的舊址,游湖駕船散散心?」
李世民搖頭道:「不用了,朝中還有些事,朕等着玄齡的稟報。」
喝下一口茶水,又道:「等父皇氣消了,朕再將他請回武德殿。」
長孫皇后神色凝重,又想着氣走了容易,請回來難。
這父子倆吵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至少承乾不會和他的父皇吵架,做一個皇后,做這個天家的主母,一想到承乾的懂事還有些欣慰。
李淵在東宮的第一天還算是平穩,有孩子們陪着他老人家用飯,沒有酒水倒也吃得開懷。
東宮的美食從另外一方面,彌補了他老人家對酒水的依賴。
正在吃飯,李孝恭大步走來道:「長孫老狐狸還說老夫不敢來東宮了,哼!這就來了!」
李承乾訝異道:「您來得正巧呀,正好是用飯的時辰。」
李孝恭大步坐下,狐疑地看向一旁的老爺子,道:「您怎麼也在?」
李淵低聲道:「養病。」
「嗯。」李淵接過碗筷便吃了起來。
一邊吃着飯,李承乾道:「爺爺,你知道程大將軍的牛為什麼會摔死嗎?」
李淵道:「為何?」
李孝恭也瞪着眼珠子看過來。
「起初孫兒也不清楚。」李承乾低聲道:「後來孫兒問了處默,他說他親眼看見牛摔進溝里的。」
李孝恭點頭,「嗯,聽說程家莊子的鄉民都看到了,都是親眼看着牛摔進了溝里。」
李淵瞪了一眼,示意他不要打斷。
李孝恭只好低頭繼續吃着菜。
李承乾小聲道:「牛是最有耐力,走路也是最穩的,怎麼會輕易摔進溝里,後來孫兒想明白了,牛喝多了。」
「嗯?」李淵撫須沉吟,正在思量着。
「他們不會餵牛喝酒,但是他們可以將醪糟餵給牛,牛吃多了醪糟醉了,再厲害的牛也走不穩路,才會摔進溝里,如此一來鄉民們都看到了牛是自己摔進溝里的,也看到了沒有人推牛。」
李孝恭一拍桌案,道:「好手段!」
李承乾繼續道:「當然了,牛已經被殺了,想要求證,也不可能給官府找到證據的。」
李孝恭恍然道:「別看程咬金平時粗放,他可靈醒着,當年打仗的時候喊得最響亮,總能有些奇招,打得敵軍措手不及。」
朝中休沐一般要到過了新年正月之後,才會忙正事。
這個隆冬的時節,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