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隨便種點什麼都有收成,種糧食也能一年二熟。
南直隸也是第一批種到新種的地方,長公主他們找來的新種能讓田地翻番生產,繳納的稅賦也不重,除去繳納的糧,留在農民手裏的餘糧不少。
朝廷的勞役也從不選在秋收的時候,之前鄉里征的勞役也就是去挖田裏的水渠,這是對全鄉都有好處的事情,大家去幹活不覺得是去服勞役的,都知道這水渠網絡通了,能把所以田都變成水田。
服役也不像前朝那樣沒日沒夜地干,能累死幾個勞力,在大越朝累死人那是事故,關係到組織勞役的官吏職位升降,所以服勞役也講究勞逸結合。
越王當時還是叛軍首領的時候,來的第二年百姓就很愛戴他和他的女兒了,因為他們讓百姓日子不再輕易挨餓,不再被苛捐雜稅剝削,不再被勞役所苦失去生命。
等日子過得更好了,長公主居然還關心孩子們上學,致力讓大家都「幼有所學」,雖然並沒有完全做到,但是如今的黎庶要求不高,已經覺得這就是好日子了。
能靠土地混到溫飽,就是不錯的日子了。
祝家如今就過的這樣的日子,但是單單靠種田想要更多,卻是不能的,從來沒聽說誰只種地種發財了的。
祝老頭雖然有種田以外的手藝掙錢,但是並不是專職干那些的,田地還是最主要的,祝明在外面混飯吃也有了好處,他留在家裏也種地並不能把土地增產多少,在外面混的錢倒是比種地實在。
這幾天因為秋收全家都從早忙到晚,祝翾也累得直不起腰,她天天下學了不僅要打豬草,還要扎田裏的稻草。
就連祝英也不能完全無憂無慮地玩了,以前她的任務就是陪祝棣玩看着弟弟,現在也被教着幹些零碎活了。
祝棣最小,不需要幹活,但是祝英不能完全看着他了,沈雲就扎了一個布兜兜住祝棣掛在後背炒菜乾活。
從前孩子都小忙起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背過祝蓮祝翾和祝英的,孫老太覺得她懷着身子,怕這樣弄傷了腰,於是也幫她一起背棣哥兒。
最後棣哥兒家裏幾個人輪流背。
和她同桌的陳秋生也天天累得腰疼,她家裏也是農戶人家,因為家裏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理所當然地來上學了。
學裏的女孩基本都是家裏的大姐兒,祝翾這樣的才是行二的姑娘才是異類。
因為第一個女孩兒上學是能夠掙錢米的,就連腦子不清爽的秀瑩也因為是家裏老大,所以也有銀米拿。
很難說秀瑩她大母送她來上學是為了治呆病,還是希望讓秀瑩也掙三年銀米,單靠秀瑩大母賣餛燉養活不了祖孫倆。
但是第二個第三個女孩因為沒有銀米拿,送過來的就少了許多。
有餘力送所有女孩上學的人家不是沒有,但是既然開明和有錢到讓所有女子開蒙,那就沒必要來蒙學裏學,特別有錢的人家開蒙早,早就送去私塾或者家學。
所以當祝翾朝陳秋生說起連她大姐姐祝蓮都要背祝棣的時候,陳秋生才露出罕見的神情:「萱娘,你是家裏老二?」
「對啊,我第一天不是說過嗎?」祝翾不懂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陳秋生就說:「那你家裏真好,你沒有銀米拿也送你來。」
然後她悄悄說:「我阿娘身上剛剛有了,所以最近我忙得很,我娘要養胎,我回家要干很多活。」
祝翾於是也說:「我阿娘也有身子在身上,不過好久了,再過兩三個月就生下來了。」
陳秋生抬起臉又告訴她:「我就聽他們說,如果是妹妹就留在家裏,不過他們希望這次是弟弟。」
祝翾就問陳秋生:「你希望是弟弟還是妹妹?」
陳秋生想了想,說:「那還是生弟弟吧,我阿娘生了我一直沒再有,吃了不少藥,急得冒火。要是再是女孩,妹妹過得肯定不如我,我阿娘還要再生。沒有弟弟,我阿娘也老是被大伯娘說『不會下蛋』,我大伯娘有兩個兒子,都討厭得要命。我阿娘要是有了兒子,就不會被大伯娘欺負了。」
祝翾沒有「大伯娘」這種生物,祝家生活和諧也是因為只有祝明這一房,所以她不太理解那些多房並住的人家,就沒再深入這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