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說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更和你沒關係了。」
「之前你說我的兵卒劫掠民財,我自當負責追查,可現在是我白溝屯丟了東西,有什麼事情,我只會向上級匯報,你這個知府可管不着我!」
此話一出,趙孟珍頓時瞠目結舌。
一旁的白所修亦是臉綠,這下完蛋了,本想藉機整治周正,卻不想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然,趙孟珍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很快他的腦子便轉過彎來說道:「田畝是你白溝屯的不假,但白所修的財物卻都是他自己的,如今財物在你的地盤上遭劫,你自當負全責!」
「依我看,這次遭劫,還和上次一樣,是你手下的燕人所為!快將那些燕人全都交出來,由本官帶走審問!」
「不然本官便要上書彈劾你縱兵劫掠的罪名了!」
看着疾言厲色的趙孟珍,周正不急不緩的說道:「趙大人,你說白所修的家財全都是他自己的,可這些東西我也沒見着啊!」
「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是不是誣告,他說他丟了東西,我還說我丟了寶物呢。」
「若都如趙大人這麼辦案,我還覺得都是你手下衙役乾的呢,既然如此,那請將你手下的衙役全都交出來,先由我進行審問一番吧!」
這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了,你不講理,我也不講理。
和上次交鋒不同,這次周正有了林業的明確支持,再不需要屁大點事就要找李文綱了。
所謂朝中有人好辦事,如果趙孟珍真要彈劾,林業必會站出來為自己撐腰。
這番話自是將趙孟珍氣的七竅生煙,然而周正的話還沒說完,他看向白所修道:「還有,如果此事真的捅到朝廷,那你擅自買賣軍屯土地的事情也必定瞞不住,到時候無論我下場如何,你杖責八十,流三千里的罪過總歸是逃不掉的。」
「怎麼,你要試試嗎?」
白所修聞言全身一顫,他這身子骨,莫說八十棍,三十棍都能要他半條命,更不要說還要流放三千里了。
他忙看向趙孟珍,意思是:別在這件事上糾纏了,不然我死了你也跑不了!
後者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更加知道,現在若不抓住這個把柄弄死周正,今後再想抓其他把柄,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於是,他便給了白所修一個安心的眼神,隨後道:「周正,昨日之事,任你巧舌如簧也難掩一身罪責。」
「識相的交出幾名燕人來,讓我對朝廷有個交代,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不然我若是上書彈劾,定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明面上看,趙孟珍是後退了一步,不再向周正要所有的燕人,但實際上,他的目的還是一樣的。
只要手中有周正的兵丁,他便能想辦法將罪責嫁禍到周正身上。
若是得過且過的人,聽到趙孟珍的話,估計還以為對方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
周正眼睛裏不容沙子,別說是人,就是狗也不會讓對方牽走一隻,他沉聲道:「趙大人,我還是那句話,若要拿人,便拿出讓人信服的證據來。」
「你若是覺得我好欺負,從而以勢壓人,呵,那就別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周正的軟硬不吃,讓趙孟珍惱火極了,他想要呵斥,然而就在這時,只聽帳外傳來一個聲音。
「好!這話說的倒是不錯!」
趙孟珍正在氣頭上,開口便罵道:「哪個混賬叫好?給老子滾出來!」
他話音剛落,便見鎮北關總兵林業來到了營帳之中。
看到來人,趙孟珍頓時身體一僵,隨後,忙賠笑道:「原來是林總兵,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林業並未理會他剛才的無禮,而是直奔主題道:「昨夜我一直在營中休息,軍營內有沒有燕人出營,我一清二楚!」
「趙大人,若沒有切實的證據,便要誣陷好人,那林某人可要上書為之一辯!」
此話一出,趙孟珍頓時愣在原地,他嘴角抽了抽似是想要反駁,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什麼話來。
「呵呵,既然既然有林總兵作證,那本官自然不會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