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姜語是不打算跟蘇洛瑾浪費口舌的,可蘇洛瑾說,她把池廷給她的包賣了。
兩人來到公司不遠處的咖啡廳,這個咖啡廳離高樓大廈有些距離,周圍的環境很好,咖啡廳前面是一塊大大的空地,有綠化帶,裏面種着些花花草草。
咖啡店的側面還有一大塊空地,是個小型停車場,能停十來輛車。門口搭着兩個太陽傘,兩個小孩踩在椅子上,正趴桌子上玩。
「我第一次來雲橋的時候,就夢想着能開這樣一個咖啡店。」蘇洛瑾坐在窗戶邊,看向外面的眼神里充滿着惆悵,她回過神,向對面的姜語繼續說:「可是後來我才知道,能在這個地段,開這樣一個不冷不熱的咖啡店,說明店老闆壓根不缺錢,而我一開始是想開這樣一個咖啡店的原因,是因為覺得既高雅又掙錢,最重要的是還清閒,可笑嗎。」
姜語咕咚咕咚地喝着面前的咖啡,幾乎是一飲而盡,然後靠在卡座上靜靜地聽她說話。
「池廷是不是又重新追你了。」蘇洛瑾說的是肯定句,她自嘲地笑笑:「是,當時我知道你倆處着,但我還是勾引他。是我勾引他的,池廷這樣的男人挺難得的,公司里不少女同事盯着呢,能被你拿下,說明你是手段的。」
聽她說這些,姜語就跟聽了個笑話似的嗤笑一聲。
「我當初也是信了她們說的,但要是現在的我聽了,反應跟你一樣。」蘇洛瑾儘量保持着自己的驕傲,好像下巴抬得高一點,整個人就會顯得高傲幾分,可她卻突然搖搖頭,緩緩低下腦袋:「你要真跟她們說的那樣該多好,這樣我就不會有愧疚了。」
姜語看着外面的小孩,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再聽蘇洛瑾講話。
「池廷跟我說,他想娶的是你,認定的人也是你。」
「我們結束了。」姜語驀地開口,原來她在聽,只是有些不些不耐煩罷了。
蘇洛瑾深呼吸一口,突然說道:「那天我是故意的。」
「哪天?」姜語問。
「你在辦公室那天。」蘇洛瑾又自嘲地笑了:「那天我加班完走的時候,看見你在工位上發呆,我把燈關了你都不知道,就故意約池廷上來,讓你撞破我們。」
姜語蹙眉,不理解。
「這樣你們就不得不分手了。」蘇洛瑾的脖子往前一伸,似乎覺得眼前的女人傻的可憐,就算自己是狼人自爆了,姜語也不會像獵人一樣把她綁起來審判。
「哦,分了,然後呢?」其實姜語的內心是起伏的,只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只須臾片刻,她的憤怒便消散全無,有的只是不屑,看向蘇洛瑾的時候只覺得她可憐的要命。
「真羨慕你這樣的人,是不是什麼事在你眼裏都不是事啊,為什麼池廷劈腿我了,你不罵我,也不罵池廷,為什麼你能平靜的接受這些?」蘇洛瑾不理解。
越是沒人知道,她就越害怕看見姜語,羞恥感和愧疚感會肆無忌憚地從身體的各個毛孔里滲出來。
「我是真的有點怕你,尤其你每次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雖然你沒有在公司把我的事傳開,但我還是怕你。」蘇洛瑾的語氣裏帶了些祈求:「你能一直不提我的事嗎?」
姜語已經很不耐煩了。
「知道我為什麼把包賣了嗎?」蘇洛瑾繼續說:「那不是戰利品,那更像是一種侮辱,與其背着那個來路不明的包在你和池廷面前顯眼,不如直接換成錢合算,至少我卡里的存款多了很多。」
姜語終於開口:「原來你知道,那是一種侮辱啊。」
「我知道。」蘇洛瑾很淡定,反而歪着頭笑了笑:「我就是想要有尊嚴的活着,而尊嚴是需要錢搭建的,我趁着自己還年輕找一個經濟優越的男人,有錯嗎?」
外面兩個孩子從椅子上跳下來了,他們蹦蹦跳跳地朝着一個女人跑去,那個女人的穿着不菲,渾身上下都透着金錢二字。
可姜語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看,她轉過頭環視着咖啡廳,突然就看到了站在櫃枱前的秦慕恆。
他身邊站着一個女人,膚白貌美,不時地捂着嘴笑的時候,朝着秦慕恆的胳膊上靠去。
秦慕恆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但面上的笑容並未減退,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