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給自以為有系統便可高枕無憂的顏安上了沉重而現實的一課。
「裏面的人,會怎麼樣?」
顏安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崔露沉默了。
看到崔露的沉默,顏安更加自責,推開崔露伸出的胳膊,邁開腳步向着石驚河他們走去。
「對不起。」
並無人理會他的道歉,所有人都顧不上他,沉默的忙碌着,石驚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沒有說什麼。
「隊長,幾個方案都試過了,打不開結界,內外時間無法同步。」
「跟總部溝通了,武當的沖虛道長和普陀的慧心禪師已經在路上了,但是時間可能來不及。」
幾人越過顏安,有序並飛快地跟石驚河匯報着情況。
崔露走上來,並肩與顏安站着
「整個遊樂園裏的時間少了50年。」
「就像一輛掉進水裏的車,車內外水壓不一樣,不打開一個口子讓水流進去,就無法打開車門。」
崔露試圖用淺顯的方式向他解釋。
「一小時內打不破結界,邪器吸收完祭品之後,所有人會變老50歲。孩子會變成只有七八歲心智的老人,大人會死大半,而剩下的也會因為急速衰老帶來的影響,活不了多久。」
「呵,這狗東西這點倒是沒騙我。」
顏安自嘲一聲,注意到了崔露話里的重點
「只要破開這個結界,他們就還有救?」
「是的,只要能破開這個結界,讓外部的時間進去,就像一個碗裝不下大海的水...」
顏安沒有繼續聽下去,默默地使用了呂布體驗卡,充沛的力量頓時佈滿全身。
他趁崔露不注意,從她腰間奪過制式長刀,深吸一口氣,向着結界狂奔而去,同時揚起了手裏的長刀。
「當」的一聲脆響,折斷的長刀讓正要趕過來攔住他的崔露目瞪口呆。
又是一連三刀,讓長刀徹底報廢,卻只在透明的結界上留下幾道淡淡的白印,很快便恢復正常。
乾脆丟了手裏的長刀,握緊拳頭狠狠地向着結界砸去。
只一拳便讓他手皮開肉綻,他卻像沒有痛覺一樣,依舊沉默着一拳拳的砸下去,直到鮮血在結界上緩緩流向地面。
「顏安,不是你的錯!你停手!」
雖驚訝於顏安驚人的力量,崔露還是壓下心中的好奇,攔住了還在近乎自虐的他。
推開崔露,顏安繼續揮拳,忽的他看到了結界上的血跡,腦中頓時靈光一閃。
用沾血的手在結界上畫了一個門。
裝作從口袋中摸出開門符的樣子,他心中默默祈禱,將開門符貼在了自己用血畫出的門上。
頓時,那門便如同從水中浮現一般,凝結出了實體。
顏安眼眸微動,伸出手按在了門上,一股吸力傳來,他被吸進了遊樂園內。
「我想給結界開個門,怎麼給自己送進來了?」
回頭望去,結界上的門已經消失不見。
遊樂園內到處散發着破敗腐朽的氣息,遠處依舊在運轉的摩天輪鏽跡斑斑,發出嘎吱嘎吱嘎吱的聲響。
地面雜草叢生,面容蒼老卻穿着孩童服裝的人躺在地上,似是無法適應自己的身體,在地上翻滾,試圖站起卻一直摔倒。
更加蒼老的人已經只剩下喘氣的力氣,躺在地上張大嘴呼吸,如乾涸的魚,只有眼睛盯着進來的顏安。
更遠處,在詩人那見過的那座雕像,正靜靜地矗立在原地,散發出不詳的氣息。
環顧四周,很快便在售票處外面找到了優優。
捧着一捧已經腐爛成泥的花,兩條麻花辮已經摻雜了些花白,不變的依舊是那一雙眼睛,蒼老的面容也掩蓋不住眼裏的閃亮。
正在努力掙扎着想站起來的優優,忽的被一片陰影籠罩,仰頭看去,發現是賣了她花的哥哥。
「哥哥,優優這是怎麼了?」小丫頭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與狡黠,蒼老沙啞的嗓音里佈滿了恐懼。
顏安緩緩蹲下身子,脫下衣服蓋住衣不蔽體的優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