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惠帝臨終前的聖旨:朕以涼德承嗣基業,二十三年矣。自親政以來......
丞相賢德賢能,可保江山。
故托社稷於丞相周楚暮,望丞相念及君臣之交,盡心輔助新帝。
新帝亦當以『亞父』之禮待丞相,悉聽丞相教導,旦夕莫違,謹之勉之,伏唯是聽,兢兢業業,延續我大魏江山。」
說書人泣聲道:「各位鄉親,各位父老,惠帝與丞相君臣相得,君聖臣賢,吁怫都愈,惠帝才會臨終托江山之重,命丞相為社稷之臣,輔助新帝,甚至讓新帝以亞父之禮待丞相。這都是惠帝對丞相無比信任的緣故啊!」
「各位試想,如果丞相真的像傳言中的那樣,無惡不作,貪腐成性,欺君罔上,以惠帝的賢明,又怎麼會把魏國江山託付給丞相,讓丞相輔政?如果丞相真的是奸佞之臣,難道惠帝會不知道嗎?如果連各位父老鄉親都知道丞相是個大奸臣,惠帝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但是惠帝為什麼不僅沒有處置丞相,反而對丞相委以重任?這都是因為,惠帝英明睿智,聖明無比,惠帝清楚的知道,丞相是被冤枉的啊,惠帝知道,丞相一心為百姓、為國家考慮,那些流言蜚語,都是有人在惡意中傷丞相!」
這個邏輯無懈可擊,讓人根本無法反駁,除非承認惠帝是個昏君,明明民間都流傳着周楚暮的惡名,惠帝卻昏聵昏庸,非要用一個眾所周知的大惡人做丞相。
百姓心中都有一桿秤,以前他們是不知道,這桿秤才會反方向的傾倒,但是如今他們清楚的知道,是丞相周楚暮一直默默在背後為他們做事,是丞相不求名利不求回報的付出,於是百姓心中的秤砣徹底倒向了周楚暮的方向。
「我們冤枉了丞相,丞相是好人啊。」
「丞相為我們做了這麼多是,我們卻冤枉了丞相這麼多年,丞相心裏該有多難受啊!」
「都怪你,天天在家裏說丞相壞話,害我也誤會了丞相......」
說書人見一切發展順利,也不由鬆了口氣,天知道他頂着多大的壓力,這事要是辦砸了,他全家都要遭殃,不過如今既然給他辦到了,那這就是巨大的功勞啊!
說書人心中激動無比:我說了這麼多年的書,本以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還有時來運轉的時候,這一次,我要發達了啊!
說書人強壓着心中的激動,開始進行下一步動作,說書人踩上桌案,然後直接站上城牆,舉着喇叭大聲喊道:
「鄉親們,請大聲告訴我,誰是我們老百姓的父母,誰是我們老百姓的大英雄!」
「是丞相大人!」
「是丞相!」
「丞相!」「丞相!」「丞相!」
百姓們大聲呼應。
躲在酒樓的宋玉和謝運等人面色鐵青,儘管他們早就對這一幕有所預料,但是他們還是沒想到,周楚暮居然真的扭轉了風評,一日之間就讓百姓對他奉若神明!
謝運臉色黑的像碳一樣:「先生,你安排的人手呢?怎麼一點用都沒有?」
宋玉安排了謝運府上的人喬裝打扮為百姓,還收買了街頭的一些市井無賴混混,讓他們去鬧事,然而這點手段根本毫無作用。
宋玉尷尬說道:「東翁,禁衛軍以軍陣之法管理百姓,看來是周楚暮早有防範。不過在下還有安排,定能讓周楚暮下不來台。」
謝運心情煩躁,不耐煩的說:「先生有什麼安排還不快點發動,再晚一切就成定局了。」
宋玉也着急的望着城內某個方向:「東翁,快了,應該就要到了。」
此時朝會已經結束,眾朝臣下朝回家,各個朝臣在回家路上的不同城門口,都看到了有說書人在城頭拿着喇叭大聲演講,朝臣們不由全都停在城樓下駐足觀看。
朝天門城樓,歐陽朔對着一旁的荀子思笑道:
「子思,丞相下的好大一盤棋啊!這一子落得有九天神雷之勢,震驚四野啊。」
荀子思微笑:「丞相有鬼神手段,非常人可以想像。歐陽公,前些天你太過莽撞了,尚不明丞相心意,便貿然行事,實在有欠考慮啊。」
歐陽朔嘆道:「本以為丞相還要隱忍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