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緊咬牙關抬頭看了一眼慕容無殤,這一眼,他就從慕容無殤那雙冷傲的眸子裏看到了濃烈的敵意與厭惡,是針對於他的。
他不太理解,自己和慕容無殤根本就沒有多少交集,慕容無殤對他的敵意和厭惡是從哪裏來的?
不管是一百軍棍還是二百軍棍,明擺着是衝着要他命來的,他記得自己壓根就沒有得罪過慕容無殤。
前些天的王大人,昨夜的劫匪,還有今日的仁王,三者看上去雖毫無關聯,細想卻仿佛都是衝着要他性命而來。
得想個對策,不然慕容無殤要是真的想要他性命,恐怕是會命人下死手打。
如若不然,要不就真將那煉鹽法上報,暫時保住性命?
這個想法剛出來時,宋彧立即就否決了。
他要是這麼做了,就是不仁不義的行為,他絕不能因為自己要苟活於世,獻祭出別人的智慧成果。
所以,他還是將性命交給上蒼吧,能否挺過去,就看上蒼是否垂憐了。
「世子爺,請吧!」慕容無殤兩個親衛過來拖走了宋彧。
路過姜明詩身邊時,他看到了姜明詩給他投來一個放心的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慕容無殤仍然坐在他的汗血寶馬上,冷冰冰的注視着宋彧,眼神裏帶着勢在必得。
宋彧身邊,他的家人們已經哭成了一片,不斷哀求下手親點留宋彧一條性命。
兩個行刑的親衛對視一眼,雙雙手裏都卯足了力氣。
其中一個親衛率先動手,帶着尖刺的棍子狠狠打在宋彧後腰,另外一人銜接得滴水不漏。
宋彧清晰的聽到棍子打在身上的聲音,他已經咬緊了牙關緊握住雙手以防自己痛得叫出聲來,可是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啊!」
悽厲的哀嚎聲從慕容無殤身邊傳來,自那一聲後接二連三的沒有斷過。
只見副官捂着自己的後腰從馬背上摔落,五官因痛苦到扭曲。
他的哀嚎聲正好對應着棍子落在宋彧身上的聲音,血滲透出厚重的盔甲。
慕容無殤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溯風,你怎麼了?」
已經連打了二十棍,溯風就慘叫了二十聲。
他很想開口說話,可是後腰那接二連三的強烈痛感讓他除了哀嚎以外說不出一個字來,兩眼一翻,他就暈在了慕容無殤馬下。
再看宋彧那邊,一點事沒有,就連衣服都沒半點被尖刺刮爛的痕跡,本該沾滿鮮血的棍子乾乾淨淨。
反觀溯風,昏迷過去了身體都隨着棍子落下的節奏抽搐不停。
宋彧大概知道了,他之所以感受不到痛,原來是溯風在替他受過。
離奇得和他昨夜莫名從營地消失出現在清禪寺一樣。
宋彧目光投向姜明詩,見姜明詩神色淡然,帶着些許幸災樂禍,他心中隱有猜想。
被作者賦予了聰明才智的慕容無殤也很快發現了問題,他大喝一聲:「夠了,都別打了!」
兩個行刑的親衛停手後,溯風果然停止了抽搐,但已經打了五十軍棍,從溯風后腰處溢出的血流了一地。
看這情形,恐怕是尾脊骨都被打斷了吧?
「帶他去治傷。」
慕容無殤一聲令下,溯風被人拖走,他駕馬走到宋彧面前,居高臨下的盯着宋彧。
「站起來。」
兩個親衛過去拖着宋彧讓他站起身。
慕容無殤掃視了宋彧一眼,冷笑着說:「本王當真是看不出來,世子還會這等妖邪之法。本王原本只是想對世子小懲大戒一番,世子以妖術害人,罪無可恕,本王只能將你即刻斬首了。」
「敢問王爺,是從何判定罪臣以妖術害人?」
「就憑五十軍棍落在你身上,你未傷分毫,反而是本王的副官無端遭受那無妄之災。我大齊開國以來嚴格禁止邪法妖術,你藐視國法,按律當斬。」慕容無殤一番話直接定了宋彧死刑。
花花慌了,「宿主大大,我們好像幫了倒忙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倒忙不到忙的,這不是慕容不死明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