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餘暉下,妙真和妙和恭敬的請出山神潘公的神像,一起跪在小神像面前禱告。
陶季嫌棄她們慢,直接拿出符紙攤開,拇指指甲在食指腹上一划,血珠沁出,他立即沾上一點硃砂,就着血一起在符紙上寫字,畫符,「師兄,速援,急!」
言符一成,他立即手一揮,符紙無火自燃,片刻後就在他指尖燃盡。
躲在暗處的人不敢靠得太近,但不管是人是妖,眼神都不是一般的好,看到他們做法畫符,都有些着急,「他們在幹嘛?」
有人看越發低垂的雷電,幸災樂禍,「他們是不是決定在這裏渡劫了?我看雷要憋不住了。」
「在這裏?好歹找個靈氣稍濃一些的地方吧?不怕渡劫失敗?」
言符消失,玄妙抬頭看了會雷雲,再低頭去看逐漸入定的潘筠,知道她已經快到達極限,於是道:「餵馬,兩刻鐘後連夜趕路,妙真,妙和,你們下車自己跑,輕車簡從。」
輕車簡從的辦法就是把車上所有的東西都塞進空間裏,紅狐、妙真、妙和下車自己跟着跑,就連輕飄飄的小紅和潘小黑都被趕下了車。
只有趕車的陶季和玄妙還留在車上。
潘筠一直坐在車上一動不動,她此時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狀態。
她知道此時不能突破,也知道此時外面有危險,所以並沒有完全入定,她能聽到玄妙他們的聲音,但那些聲音似乎隔着一層紗,聽到了,卻沒完全的往心裏去。
就好似在半夢半醒間聽到的話一般。
元力盈滿經脈,她覺得自己此時強得不行,可以隔空打死一頭牛,拍掉一座山的那種強。
所以她還得克制發泄的欲望。
元力一點一點的開鑿她的經脈,內視之下,硬鑿啊,因此疼得不行。
潘筠的心神大半都在元力之上,因此猛然發現另一股力量出現時,它已經從上丹田處溢出。
潘筠看到那股好似金色氣流一般的能量沖入經脈之中,和元力匯合,然後想沖向下丹田。
潘筠猛地反應過來,讓它下去還了得?
她不得原地飛升,啊呸,是原地見閻羅?
潘筠立刻控制住,將它引導到別的經脈,遊走,遊走,將就跟玩連連看的避險遊戲一樣,所走的經脈最後一定要避開最終匯向下丹田處。
走着,走着,元力漸漸沾染上金色,走過中丹田,再入經脈。
她發現,摻了金色能量的元力在硬拓寬經脈時,痛感減弱不說,拓寬的硬傷也立即被撫平,恢復如初。
難怪和尚們將功德修煉單辟出一脈來,為此不惜修輪迴,這功德真的很逆天啊。
她一直以為靈境是使用了功德才解開封印,可現在看來,它只是需要她身上有功德,封印就能解開,並不消耗。
這是因為靈境和她綁死了的原因嗎?
那麼,之前她做功德時為什麼不顯?
是因為那時候她本身缺德,所以收穫的功德是在彌補缺口嗎?
越想,潘筠越有點心塞,卻又有點高興,這意味着,所有的功德都真的是作用於自身。
為了能夠更確定一點,潘筠在中丹田區域轉了幾圈之後還是回到了上丹田。
泥丸宮是人體最神秘的一個區域,雖然她可以內視,但至今,她都沒看清它,也未曾完全了解過它。
就是在前世,她修為更高的時候,她對泥丸宮的了解也不全面。
總是有許多未解之謎。
她的泥丸宮並不大,裏面除了一個靈境外,剩餘的空間就沒多少了。
潘筠小心翼翼地引導着兩股能量合二為一淌過經脈,然後進入泥丸宮
泥丸宮本就存了不少元力,此時就更撐了一點
泥丸宮中的元力慢慢被染成金色,潘筠乾脆將從靈境裏流淌而出的金色能量混在裏面,忍着劇痛一點一點的將泥丸宮鑿開。
這和捶打自己的神識沒有區別。
每動一下,她就青筋跳到,心率加快,汗不斷的往外冒
但,這的確是體內消耗兩股能量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