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會點破,之前沒人泡茶,本來就是張榮自己的安排。
梁劼還真不是扮豬吃老虎。他唱歌跑調的。過去哪怕最好的兄弟,也不能接受他唱歌。
他也是被張榮一句「要不你來」給激發出這個想法,抱着試一試的態度來的。
結果,他發現他只要不唱歌詞,只是哼調子。居然還像模像樣。
張榮想了一陣:「這調子,我建議用揚琴。」
梁劼這就完全不懂,只雲淡風輕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這就請張先生定奪了。」
張榮取來揚琴,梁劼哼一段,他彈一段。若是要讓他記下譜來,然後彈熟,這可是水磨功夫,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完成。
可梁劼的需求不同,他是搞留影戲。背景音樂完全可以一段一段錄製。這就讓張榮現學現賣就行了。
錄完這首。梁劼又試着哼了另一段。張榮也是拍手叫好。只是這次他自覺一人不夠,又讓人請來兩個同行。
張榮專精揚琴,另兩位一人擅長琵琶,一人擅長笙。三人合力又錄完第二首。
梁劼覥着臉,絕口不提額外報酬,堅定地摸出一百文,強行白嫖。只要我不給錢,就不算。
「到時我一定將三位的名字將入字幕。」梁劼拱着手就要告辭。
「梁先生高義!」張榮臉色大喜。梁劼好人啊!
這些樂師自恃藝術人才,藝術工種,最喜歡的就是求名。
聽到梁劼願意替他們揚名,一個個心中暢快,非但沒覺得梁劼錢少侮辱了他們,反倒覺得梁劼有君子之風。
梁劼臉抽了抽。神特麼高義。你才是高義。你們全家都是高義。我只是白潔的哥哥,白嫖。
雖說如此,梁劼也是暗嘆。這世界居然還有這麼多不求財,只求名的傻子。真美好。活該我掙錢!
走出樂師住宅,猶自還能聽到三位樂師互相吹逼。
「我這一段真是演繹得不錯。」
「我這一指,三十年的琵琶功力,你擋得住嗎?」
阮素軟糯的聲音響起:「你好厲害啊。」
「女人,你是第一個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梁霸總邪魅一笑,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像個面癱。
阮素也根本沒看他。只是低着頭。
他很厲害,就是好兇啊。
五天期限,第五天,比賽日。
玉帶橋畔,微風習習,垂柳蔭蔭。錦水河邊的一處空地,搭着一張桌子。桌上立着一個巨大的票箱。
票箱左側寫着興劇,畫了一張武生的戲臉。右側寫着留影戲,畫了一顆留影珠。不論識不識字都能很快找到對應的通道。
一位富態的員外坐在桌前,正指揮幾個家丁打扮的人,將另一個箱子搬上來。
常去秦樓楚館的人,此刻已經認出,第二個箱子則是用於抽號的。看來今天有資格參與投票的觀眾,將由此抽號產生。
比賽時間定在巳時開始。才辰時,來看熱鬧的人已經熙熙攘攘。
只是這些人有不少是圖謀不軌的。
青龍會的付治沒有往人群里擠,只是遠遠看着,面露譏色。
他的跟班獻寶一般匯報說:「老大,我已經安排好了。待會我們有一大群人去給雙方投票。若是不能抽中投票,我們就去威脅那些人。」
另一個跟班忙不迭地點頭:「就是,咱們青龍會的招牌一亮,有幾個敢跟咱們鬧的。」
付治表情未變:「這都是小事,事後安排去教訓他們的人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再說有老大你出馬,還不打死搞留影戲那小子。」
付治輕笑一聲:「打死?我有那麼兇悍嗎?我只是煩留影戲讓石昆膽氣粗了些而已。所以打斷那梁小子的右手,讓他拍不出留影戲,就夠了嘛。」
「老大仁慈!」
「若不是會規嚴格,不許打傷石昆。我倒是想打斷石昆的手。」付治看着會場,臉上繼續露出詭異的笑容。
同樣心存別念的,還有尹平瀾。
今天剛好是休沐日。大乾每一旬有一天休沐日,這一天各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