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從他那裏獲知這條單獨的情報線如果我是他,顯然會更傾向於藏匿在那邊,畢竟,誰也不知道情報網中是否存在內奸。」
趙都安愣了下,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芸夕:
「你知道那條暗線?」
芸夕信仰崩塌後,似乎智商都提高了,輕易領悟了他的意思,認真道:
「你懷疑,莊孝成將我拋棄,說明我掌控的情報不多?」
少女搖了搖頭,反駁道:
「第一,我跟在莊孝成身旁,雖然他很多關鍵情報不讓我知道,但我終歸有機會,趁他不注意,了解到一些。別誤會,這完全處於好奇心。」
「第二,他拋棄我,是因為遠隔千里,用法術撈人,多帶一個人走,耗費的法力是成數倍增加,並不意味着我沒有價值。
哼,你真以為,莊孝成挑弟子,是隨便隨便的麼?我在社內年輕一代中,也是最優秀的幾個之一。」
這一刻,芸夕似乎完成了某種蛻變。
或者說是:黑化。
她略有些圓潤的臉蛋冷漠無比,眼神有些瘋狂,令青鳥都下意識離她遠了些。
趙都安愣了下,然後笑了。他笑得很開心,就如同誘騙人墮落的惡魔。
他今日帶芸夕出來的本意,就是摧垮她的心靈,卻不想目的達到之餘,還有意外收穫。
「那麼,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
趙都安走過去,用手指挑起跪坐少女的下頜,讓她揚起小臉,與俯瞰姿態的自己對視。
兩張臉距離很近,四目相視,少女不躲不避,瞳孔深處藏着雋永的悲傷與死寂。
芸夕全無反抗,她平靜道:「你可以叫那個死胖子,用狐仙拷問我。」
她自嘲一笑:「左右不過是一死。反正我已經死了。」
她用手戳了戳自己鼓脹的胸口。
哀莫大於心死。
不是你這小姑娘咋罵人呢公輸天元不樂意了。
趙都安卻收斂笑容,問道:「那條單線,在哪裏?」
「八方戲樓,戲子吳伶。」
芸夕平靜道:「匡扶社在京城的間諜大多都是凡人,因為足夠不起眼,高手很少,這個吳伶是唯一的一個,戲神道神章術士。」
趙都安退後兩步,將少女粗暴推進車廂里,沒有任何猶豫地轉身道:
「兵分兩路!公輸兄,煩請你壓着千面,帶錦衣校尉們繼續按照已經掌握的線索收網抓人,可柔,你們幾個緝司跟着我,立即前往八方戲樓!」
八方戲樓距離有些遠,芸夕給出的線索只是個參考,所以,他選擇了更穩妥的方法。
兩支隊伍一同推進,這樣可以最大程度提高成功率。
公輸天元愣了下,說道:
「趙兄,我這邊是沒問題,這麼多人,哪怕遇到那妖道,我也有底氣拿下,但你這邊人手夠嗎?一個神章術士,一個手段詭異的蠱惑妖人,若是」
趙都安本想說足夠了,但又想到輕敵必死定律。
想了想,招呼出三名錦衣,給出了孔翰林等三人今晚的住址,要他們去搖人。
作為緝司,他早知曉今晚詔衙的行動安排,馬閻會在三個地方巡遊。
千牛衛副將的宅子,在城西。
考慮到仇恨值的高低排列,今晚在這位武將宅子附近埋伏的,有兩個堂口。
馬閻從孔宅離開後,只猶豫了片刻,就朝着距離更近的千牛副將處趕來。
雖說禁軍副將武道修為在身,遠不是凡人之軀的孔翰林能比,蠱惑難度大出許多。
但馬閻從不敢低估國師的力量。
然而當他急匆匆趕到的時候,人還沒靠近,遠遠的,就瞧見了前方的火光。
副將宅邸失火了!
馬閻心頭猛地一墜,獵獵的披風在黑暗中,幾乎飄成了一條直線。
「督公!」
「督公您來了!」
當馬閻降落在宅邸內,就發現整個庭院顯然遭受了暴力損毀,到處都是戰鬥的痕跡。
宅子裏的家丁正在救火,而本該埋伏在